Saturday, December 30, 2006

Merry X'mas

On 12/29/06, daming zhu wrote:

Yingyue

I have just got your e-card (haven't checked hotmail for a few days). In the
future, you may write to my company's email address
brian.zhu@herbertsmith.com so that I may receive your email promptly.

Hope you have had a good Christmas break. I have been on holiday from last
Friday and will be back in the office on 2 January. Daphne and I celebrated
Christmas by shopping for friends and having dinner together with friends.
Otherwise, it was a quiet Christmas. We are still a bit hesitant as to
whether to go out on New Year's Eve to join the crowds for the countdown.

How is your studying going? Don't be too stressed. Try to enjoy yourself in
Canada. I have not been busy with my new firm. In fact, I have not been busy
for many months now, except for the three weeks I stayed in Shanghai and
worked in the new firm's Shanghai office while waiting for my visa to be
renewed. Hope things will get busy in the new year.

Anyhow, if you write to my company's email, we will be in touch more often
as we should be. Wish you a very happy new year!

with love
your brother.

Tuesday, December 26, 2006

圣诞快乐

因为有众所周知的抖抖病,像鬼一般模糊的人物照就不摆上来吓人了。南北方馄饨饺子拼比过后大家开始玩杀人游戏。钟和王一口一句“你个坏女人”,“你个狐狸”互相诽谤排挤,在座的平民眼看要被她们的唾沫星淹没,犯人却逍遥法外暗自得意。就这样结束了一年一度的圣诞夜,欢笑散场。

校园采风

实验室楼下的温室cafe,最里面那张是偶的favourite dining place <3



不知名的花,表层非常油腻。



Medical Science Building - 生化大本营,非常摩登(且丑陋)的建筑。



橘色的闺女

Sunday, December 24, 2006

名叫阿尔巴卡的生物

因为那张插画的缘故去wiki了一下Alpaca,真的是好可爱呀!!长得很像Ilama,区分的方法是Alpaca的耳朵是直的,尾巴只有一撮头,而Ilama长着香蕉形的耳朵留着长长的尾巴。

MY NERVE

MY WHATEVER GOD PLEASE GIVE ME SOME PEACE, PLEASE PLEASE.

Paleolithic Art

Paleolithic : to be updated

Altamira cave (famous for bison cave painting,polychrome, Spain)

Magdalenean (upper Paleolithic culture in Europe, name taken from a site in France)

Venus figurines (more of a family protective function than erotic, exaggerated buttock/chest/stomach)

Friday, December 22, 2006

Harry & Max

After watching this bullshit film, I urgently need some catharsis.

Thursday, December 21, 2006

[80,10]さらさら(沙拉沙拉)

转帖日本料理店Revin,原地址 >> 这里

開いた窓から吹き込む砂
乾いた肌にざらつく感触
この場所には
なくても困らないものがいっぱいある
どうでもいいことがころがっている毎日は
まんざら悪くもないみたい
今年のオシャレに流行りのリズム
書き替えられる話し言葉
口もとに触れた砂粒が胃に溜まる
もう少し吐かずにいよう
すぐに私の一部となってゆく
そして全部が砂に変わったら
幾度目かの風は
さらさらと何処かへ静かに
とばしてゆく


从敞开的窗户里吹入了沙
覆盖上干燥的肌肤 触感粗糙
即便消失也毫无困惑
这样的东西 满满地存在于此
无所谓的事情 不断地周而复始
这样的日子 似乎也不错
今年的时尚 流行的韵律
可以替换书写的口头语
沙砾触碰着嘴角 在胃里积存起来
还差一点 不要吐出来啊
马上就会化成我的一部分了
然后 如果一切都变作了沙
不知是第几回的风儿 静寂地拂过
沙拉沙拉 向着何处
放飞远去



~词解部分~
さらさら:形容风吹过的声音。

~评论部分~

在写下每一篇[80,0]的评论的时候,我都有着一种近似于挖宝的乐趣。这是因为,Azuki七总能带给我们发现秘密的惊喜与某种新的想象角度——它擦亮了这个原本合理得有些乏味的生活。
今天要说的,就是书中一篇极富“妖艳的美感”的诗。

在阅读过之后,我们会发现这篇长诗的阐述主体有两个:沙砾与流行之物(时尚、流行的音乐等)这其实是一个作为全诗意义基础的、引入性的比喻。对此,首先来看一个简单的类项对比:

沙砾 (细小、不为人所见、粗糙、无处不在却容易消失、流动性)
流行之物 (繁琐、不易察觉、粗制滥造、充斥在各种媒体中、快速地消失、被新的流行所取代)


当然,只是理解了这一点还不够。真正需要深入思考的问题是,为什么小七要把这两样东西联系在一起?
在这里,我认为小七的用意是在于“展现一个缓慢的、从外到内的异化过程”。
所谓的“异化”,是一个广泛应用于哲学、社会学领域的名词。简单地说,在文化批判的意义上它所代表的是“人的物化”,即人类被现代物质生活所同化从而变得像机械般冷漠,失去了作为一个“完整的人”的形象。

异化”的主题在这首诗中,是分为表里呼应、同时进行、互相交错着的两层意义而加以表现的:一个是“沙砾对人体的侵蚀过程”,另一个则是“流行的东西对情感的侵蚀”。

第一条线索是人类外表上的变化——“覆盖上肌肤”(第2行);接下来是进一步地侵入脏器——“在胃里积存起来”;最后达到了完全的同化——“化成我的一部分”。
第二条线索则是情绪上的变化:刚开始是感到无所谓——“即使消失也毫无困惑”(第3行);渐渐地发展下去——“似乎也不错”(第6行);最后到依恋——“还差一点 不要吐出来啊”(第10行)

在这里,Azuki七通过形象与情感的紧密交织,无疑很好地抓住了这个微妙的动态过程中最难于表现的地方:虽然是挥手即可拂去的沙粒,但是由于它实在太小,所以会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去对待它,但是却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地被侵蚀、去依赖、最后甘愿被同化。
如果觉得关于文字的讲解还是太抽象的话,那么我们不妨跟随着Azuki七的描述,来尽情地想象一下这幅由生到死的、散发着最为妖艳的死之气息的画卷吧——

置身于冷淡的现实社会中,仿佛是一片漫无边际、荒无人烟的沙漠。放眼望去,随处可见的只有满天飞卷的细密黄沙。
沙砾不知不觉地覆盖了我的肌肤,使它从鲜活变得干裂;
沙撬开了我的唇角,使它从红润变得灰白;
沙灌进了我的胃,使柔软的内壁布满蜘蛛网似的血丝;
沙侵蚀了我的心,使它从敏感变得麻木;
沙砾在身体内的每个角落堆积起来,最后成为了我的一部分。
在经历了这样令人窒息的、绵密得令人喘不过气来的痛苦之后,最后伫立在沙漠中的也不再是一个个鲜活的人,而是一尊尊充满着死亡气息的沙人偶。
此时,风仍在沙漠中吹着,带走了已不再有生气的、化为沙尘的一切东西:我的手指、我的躯体、我的头。在世界的终末里,天地中所有的生命都随风而逝,了无痕迹。(对照诗的末句)

那么,这首展现了异化状态的诗真正所要诉说的是什么呢?对此,我试着从这个“沙人偶”(即沙柱)的出典方面考虑了一下,便意外地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人化为沙柱”这个意象并不是小七的首创,它其实是出自《圣经.创世纪》的第十四节的著名典故——“所多玛城的盐柱”。

《圣 经.创世记》14:2-3记载:所多玛是座欲望之城,上帝厌恶情欲横流的肮脏,而决定要用天火将它焚毁,让它永不超生。天使将亚伯拉罕的后裔、义人罗德和 他的妻子及两个女儿救了出来,让他们逃到琐珥城去。之后,耶和华将硫磺与火从天上降与所多玛与蛾摩拉,把那些城和平原,并城里所有的居民,连地上生长的植 物都毁灭了。一时全地烟气上腾,如同烧窑一般。罗德的妻子不听天使的警告,顾念所多玛,在后边回头一看,就立刻变成了一根盐柱。

这个故事的寓意是:人要向着前方的希望和信仰而生活,不能回头张望。罗德的妻子因为眷恋着俗世(所多玛城)的罪孽与快乐,而遭到了天罚(人的异化)。同样地,这或许也是关于小七这首诗最终含义的恰当解释:流行之物对自身进行着侵蚀与异化,其实就是一个“陷入罪的过程”,沙人偶(沙柱)化为沙粒被吹走,其寓意是自我的消失与死亡。而最后作为题目的“风声”,则是一个净化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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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的后记:
喜欢戴十字架、肆无忌惮的在歌词里写宗教写死亡,这回又在诗里藏圣经……
……或许小七真的是一个信仰虔诚的人也说不定呀

Wednesday, December 20, 2006

出去逛一逛

三天非人的生活后考试终于全部结束,今天回来昏昏沉沉吃了中饭然后一觉睡到六点。醒来时觉得以厨房为大本营的这几天那么的不真实,也没有任何过节的欢乐气氛和愉悦心情。同一公寓的两个新加坡女生今早六点启程去了纽约,唯一剩下的考古女又和我们打对敌战很不友好。最近阶段觉得她越来越变态了(竟然把卷筒纸扔到马桶里,两次!),起初的美好印象全部抹净擦干。自从树敌那次,她把厨房的摆设全都收回了自己房间。现在的厨房空空荡荡很没居家的温馨感,我和桂子打算采购点东西回来重新装修。沿着BLOOR一直西走,本来是要去honest ed's,走了还不到1/3的路程被一家灯火通明的书店吸引,进去逛了两三圈惊喜地发现是家很不赖的二手店。昂大节的Anil's Ghost才卖7块,虽是二手纸页却坚挺崭新。捞到一本800页的砖,美名The Art History,从旧石器时代到近代各国的艺术发展史。看目录什么Hellenistic period,Chinese & Korean Art,等等,和学校开设的课程标题大致吻合,若是有耐心研读下来估计能自封Art Minor。桂子买了本镶有金粉边的福尔莫斯作品集,厚厚实实一本也才五块不到,在我怂恿下买了The English Patient。问我有什么好我倒是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very poetical?" 再问就只能背节选给你听了,真是很不会推销。



吃 饭时很坏心眼的说,如果我搬走了你估计连餐具都不剩。也是事实,桂子连炒锅都没有,碗筷锅盆都是我的,也不知何时积累了那么多家当。心里暗笑,这算不算 spoiler warning呢,我也不知道未来的事啊。离当初近乎恋爱的感觉比起来虽是屈指可数的几个月,但也忽冷忽热的经不起做过山车的刺激。神经也累了,开始用理 性去隔绝瞬间的感情波动。若即若离的看着这些演变整个人会麻木,安静下来时更多的是空虚和自我鄙视。我唯一一次的悸动像是被不定期冻结的脉搏,在液化氮中 漂浮。二十岁后的初恋啊,自己是不是有点惨。可经常听别人说,就算日子再不好过,幸福总会来的。那就来啊。

十二月的假日,需要好好计划一下。

秒速5センチメートル

官方网站:http://5cm.yahoo.co.jp/index.html




以下简介转自http://blog.sina.com.cn/u/4b3c615c010006ql

片名:《秒速5センチメートル》- a chain of short stories about their distance
译名:《秒速5cm》- 有关他们之间的距离的连续短篇故事
监督/编剧:新海诚 (Makoto Shinkai)
制作:CoMix Wave
音乐:天门
主题歌:山崎まさよし《One more time, One more chance》
首映:2007年初春 涩谷CinemaRise影院

知つてる
樱の花のおちるスピ--ド
秒速5セソチメ--トル
どれほどの速さで生きれば、
きみにまた会えるのか

知道么?
樱花凋落的速度是
每秒5厘米

那,我要以怎样的速度生活
才能与你重逢呢?

——《秒速5cm》预告篇

新海诚2007年春季將推出新动画:《秒速5センチメートル》(中譯:秒速5cm。代表樱花掉落的速度)。电影副标题为“a chain of short stories about their distance”意为:有关他们之间的距离的连续短篇故事,片长为60分钟左右,。故事背景是[上世纪90年代后期]与[当代]两个时段的日本现实社会,以少年远野贵树为主轴,由3部连续短篇动画交织出男女主角两人的故事,分别为《桜花抄》(贵树与明里的重逢)、《Cosmonautコスモナウト》(他人视角中的贵树)、《秒速5センチメートル》(贵树内心的彷徨)。


新海誠的新作,07年上映。虽然不是很喜欢他的人物设定,总体还是满期待的。作为导演,新海誠的审美意识和岩井俊二的还蛮像的,取材青涩的青春故事,而且擅长用唯美的自然环境(樱花,雪,阳光斑斓的放学课堂等)来烘托年轻人的梦想和自我压抑。晦涩的甜美似乎更适合作为定格的画面来享受,故事情节方面并不算特别充实。之前的那部《云的彼端,约束的场所》也是这番感觉,科幻像是辅佐作用,增添了不少浪漫和命运的成分。背景设定一直都很强,非常协调的颜色搭配,光的处理也和岩井电影中的手法类似。官方网站上有不少壁纸照片,贴几张上来。


这个是新海誠早期的作品《彼女と彼女の猫》(她和她的猫),灰白短篇,关于心灵治愈的故事,朴素平淡。


Saturday, December 16, 2006



今天看hotmail翻到jady寄来的ecard,不知道现在旅途的哪个位置,也不知道回武汉了没有。现在很想快点考完,然后去附近的哪个小镇逛一逛换个心情,最近憋得慌。

发现这个博一点都不隐秘,真是彻底败给百度章鱼(squids),无孔不入。听k说她搜“中村由利”搜到这个地方,无语。

昨晚梦到自己在读ondaatje的小说而且已经读到书脊半腰的位置,翻着翻着小说里的情节就真实的在身边上演,和想象中的人物对话莫名所以。那个女孩子 说,她每天天还未亮的时候就去漆教堂的顶。那不是很高?要我就很怕摇摇欲坠的感觉。隐约记得她提到the best of light,当时觉得很有道理。ondaatje变成了很普通的肥胖白人,倒也没怀疑什么,就有点失望。

下狠心翻新了网页,每次翻新时会重新听一遍GC的歌,每次都会有些新体会,真是不可思议。

Wednesday, December 13, 2006

富士山下

在别人的blog上听到陈奕迅唱的这首粤语歌,说不清楚有什么特别特别的地方,但就是莫名其妙的感到温暖,小小的感动。

看到一个超现实派的插花家,好漂亮的画风,很喜欢那个四页纸的小故事(这里)。比人还要高出一身的庞然巨猫,盘旋而上的山路上有人挑着担卖橘子,四周是炫耀着生命的蓝色。哎,好感动,又有点心里痒痒想画画,可是手边什么颜料都没有。

网上说明了不能转载图片,只好贴个地址上来。看了一下站长的档案,喜欢的音乐有Love Psychedelico, RADWIMPS, 同好啊。似乎正很努力的学习中文,加油!

西关


民俗风浓厚的歌,西关这个名字也很好听。

西关
作曲:黄晓亮
作词:黄晓亮 黄荣章

初春的暗雨潇潇敲打窗楹,
独坐孤庭,信手弄香凝。
南憩的飞雁遥遥悠悠北去,
日落石街曲寂。

她放了发髻 ,驻步那里。
镂空的酸枝窗前绕花絮。
手中轻丝衣,是谁新衣?
空对着咫尺天窗叹息,
岁过乞巧青春去。

玉琵琶一曲唱罢却没有人听,
清风也不解风情地扬长而去。
她带走的香气,不知哪里去,
翻开了诗卷又徒添悲意。

萋萋的泪水冲淡了粉黛眉宇 ,
纵玉光宝气却无人能同悲喜。
她守着嫁衣,韶华东去,
趟栊横木里怎能够深锁得住愁千缕。

《西关》,以末代西关小姐--梁少卿认识丈夫前的一段情感世界为主题,唯美的带出“乞巧”这个西关选美的传统节日,“趟栊”“酸枝”这些世代承传的广州西关文化内涵。

很多城市都有"西关"的地名。此地名是与古城有关。据《新华字典》解释:"城关:指城外靠近城门一带的地区。"从明代起,广州古城西部城墙是沿今人民路一带建造的,因而城西今荔湾区一带就被称为"西关"。从明代起,就有不少见于官方文书、民间文学作品的有关西关的记述。如罗元焕的《粤台征雅录》记述:"羊城西郊外,其地统名西园,即俗称西关也。"清代,军队派驻西关之驻地称为"西关汛"。《南海县志》更明确记述:"太平门外率称西关。"在清代、民国时期,严格的西关定义只是指上西关(今金花、龙津街一带纺织工业区)和下西关(今上下九、十八甫、杨巷、十三行一带的繁华商业区及西关大屋住宅区),不包括西村、泮塘、南岸一带当时尚是农村的地区。但今日西关的延伸涵义已可包括整个荔湾区。

西关大屋,是岭南民居的代表,地位有如山西的桥家大院,但总是藏在小巷子里面......有句俗语:东山少爷,西关小姐。意思是说,东山的少爷很有钱,西关的小姐很漂亮。小姐泛指西关的大户人家的小姐.

有钱住西关,有势住东山,没钱没势住河南。西关的旧建筑小巷子很有特点,满世界的香炉烟味伴随着噼里啪啦的搓麻声音,间或从巷子深处走过一个身穿褪色衣衫,驼背白发的阿婆,左手捏三两棵小葱,右手拎一小块鱼腩,在夕阳下,长长的,蹒跚的背影投射到水冲刷过的麻石路上,也构成了一幅历史停顿的瞬间。

Sunday, December 10, 2006

Lipton Sri Lankan Gold



推荐一款茶,Lipton的Sri Lankan Gold。闻上去有香草和梅子的味道,很清爽。

The story
Born in 1850, Thomas Lipton was a Scottish-born entrepreneur who decided in 1880 that he would make tea accessible to all at acceptable prices with guaranteed quality. Before Thomas Lipton, tea was a beverage for the rich. Thomas Lipton acquired tea estates in Ceylon (today Sri Lanka) and organized packaging and transportation at low cost. As Mr. Lipton himself said, he wanted to sell his teas "direct from the tea garden to the tea pot". In 1893, he established the Thomas J. Lipton Co., a tea packing company.His Lipton® teas have enjoyed great success in Canada over the years. Thomas Lipton was knighted by Queen Victoria, who made him Sir Thomas Lipton in 1898 at the age of 48.Thanks to Sir Thomas Lipton, Lipton® is the world's leading tea brand and available in more than 80 countries.

[80,9]浮き沈み(载浮载沉)

如果光看翻译的话连打油诗都算不上。还是看懂日文的Revin大人的诗解。小Na经常会写死亡的话题啊。

[80,9]浮き沈み(载浮载沉)
一人が恐い時って
どんどん孤独な気分になってしまう
一人でも構わないやって時は
妙にハイになったりする


独自一人恐惧着的时候
孤独的情绪渐渐逼近
独自一人也没关系的时候
感到了不可思议的愉快


~词解部分~

ハイ:这个词……是阻碍这次的翻译和评论的最大障碍OTL
一是因为它用片假名书写,二是从整首诗的意思和结构来看,它也应该是个用于描述“情绪”的词语,所以我把它翻译成了“愉快”,也就是英文中的“high”。但是,估计小七在这里其实是玩了个日文的文字游戏……具体请参见下面的评论部分。= =


~评论部分~

在谈到这首诗最有意思的地方之前,我们需要先来理解一下作为“前奏”的、一些意义上的铺垫。
秉承了小七的一贯风格,这首看上去简单浅显的诗同样也隐藏着深层的、互为表里的意义逆转的部分:“独自一人会感到孤独和恐惧”——这一点很容易理解,但是为什么有时“独自一人的时候”却会感到愉快呢?这便是需要思考的地方。

对此,我倾向于理解为小七致力于表现的是一种情感的“逆向状态”:第一句和第三句诗中的“独自一人”的含义,其实是截然相反的。第一句中的独自一人,指的其实是某种在人群中所感受到的“孤独感”和“恐惧的体验”;第二句中的独自一人,指的则是沉浸于自我世界中的、无人打扰的一种愉快的心情。这种状态,其实用一句中文歌词就可以很形象地描述出来:“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阿桑,“叶子”)

值得一提的是,我认为这样的理解并不是空穴来风或者是妄想出来的……因为从小七诗涵义上的特点来说,是常常会在一些细微的地方做出奇特的思考与想象,或是反映一些普遍意义上现代社会中人的情感状态的(大多是难以捕捉的、暧昧的或是负面的情感)。所以,此种解读方式应该能够成立。那么,下面就让我们来看看这首诗里最有意思的一个亮点。

在诗的最后一句中,小七设置了一个隐含的文字游戏:“妙にハイになったりする”。它的隐含义是“死亡”。
这其实是一个断句的问题:若是把“妙にハイに”和“なったり”分开,意思就是“变成了奇妙的愉快”;而假如把“ハイになったり”看成一个完整的短语,即“ハイになる”的话,它的另一层意义则就此揭示出来——“灰(ハイ)になる”,其意义是死后经过火葬,一切化为灰烬。
至此,这个“死亡的意味”就为我们完美地打开了诗的第三层暗喻:

“独自一人恐惧着的时候,孤独的情绪渐渐逼近”——所谓的生存,只能是一个人的事;所谓的生存下去,意味的是无从摆脱的孤独。

“独自一人也没关系的时候,感到了不可思议的愉快”——所谓的死去,也只能是归于一个人的事;当我们能够摆脱这种生存中如影随形的孤独感、能够感到一个人也“没关系”的时候,这是一种解脱的状态。而它的终点,就是死亡。

最后,作为题目的“载浮载沉”与以上的两层含义不但有着紧密的联系,更是一个完美的、关于生活和死亡的状态的比喻:“上浮与下沉”是一个缓慢、往返的、挣扎的动作。正如人生境遇是在不停的沉浮中渡过,人的情绪也是在不断的孤独与愉快中下降或是上升,这样我们才得以生存下去。
另一方面,在日本文学的传统中,和死亡相关的意象往往都有水的存在。如曾在FLYING的歌词中出现过的“三途之川”(黄泉)等,死亡就意味着“沉入水底”。关于这个我就不扯远了……算是顺带一提吧。OTL

Saturday, December 09, 2006

[80,8]バランス(平衡)

感觉上是极为注重格式的一首短诗,玩弄的意味似乎远胜想要表达的初衷,不过构思上确实非常精巧。

翻译与评论皆转自Tokyotime bbs的Revin

[80,8]バランス(平衡)
AZUKI七

アサ ト ヨル
マバラ ナ アイヲ
カキアツメテ
ニッチュウヲ ヤリスゴス

清晨与夜晚
稀疏的爱
分别收集起来
又打发了一个白天

--------------

~词解部分~

カキアツメテ:有“把散落的东西一一收集起来”的含义。
ヤリスゴス:“随意地送走”,此处译为“打发时间”。


~评论部分~

个人认为,这首“バランス”(Balance,平衡)也许并不是最有特色的一首诗(因为全篇用片假名书写的手法并非是小七的首创),但它绝对是整本 [80,0]中最为精致的一首诗。鉴于前几篇的诗评里都是偏重于从逻辑和意象方面解读,那么这次就让我试着从形式入手,来看看这次小七作品里的独到之处。

首先,从第一眼看到这首诗的时候起,我们就已经陷入了一个视觉与感觉上的“平衡”:不是平时看惯了的、弯弯曲曲的平假名和方正的汉字,而是像楔形文字一样的片假名。这便给读者的“看”与“想”之间划出了一块“缓冲地带”,使我们无法得到在一般阅读过程中所获得的那种即时性的、一一对应的体验。

对此,我更倾向于理解成这是小七所设计的一种暗示性的结构:在阅读这首诗的初始,任何人便有着两个截然相反的选择——把它全部转为与片假名“相反”的平假名,或是放缓速度,体会一下这种书写形式的变化对心理上、思维上所造成的冲击。这是一个典型的文学形式上的“异化”。“在陌生与熟悉的阅读体验(思维)中游走,求得平衡”——这便是“バランス”给予我们的第一个“平衡感”之所在。

下一步,我们不妨可以把诗转成熟悉的形式,来分析一下其形式与意义的关联:

朝 と 夜-----------------第1层
疎ら な 愛を------------第2层
掻き集めて-------------第2层
日中を 遣り過ごす-----第1层

头两句是一对相反的意象:“清晨”与“夜晚”、“疏淡的感情”与“沉迷的爱情”。关于这一点,我想小七的用意是在于重点表达“关于平衡的第一点意义,必然是建构在极端之上的”这个概念:必须先存在代表着“一日之始”的清晨和“一日之终”的黑夜,才会有象征中间地带的平衡的“白天”。至于“稀疏的爱情”,其本身所展示出来的就是一种情感上的平衡状态。

分析到这里,这首诗中最有趣的、也是最精妙的东西也就浮上台面了:诗中的第一句与最后一句、第二句与第三句在意义上实际是相互对应的——联系首句中的“清晨”与“夜晚”的,恰巧是一个“白天”;第二句中的“稀疏的爱”,则可以用一个“收集”的动作来达到平衡。这样一来,既构成了一个形式上平稳的“桥段结构”,又使得诗的整体结构与意义达到了一个双重的“平衡”与和谐——这才是题目的意义所在。

Friday, December 01, 2006

你的逻辑性强吗?

按这里

0-13分者为优秀(上限10%);14-19分者为良好(20%);20-25分者为中等(30%);26-48分者为不佳(下限40%)。你的分数是7分,属于优秀。
7分,做完以后意识到大概错哪儿了,习惯性思维还真是危险啊!

Wednesday, November 29, 2006

车前子《回忆金鱼 》

深夜去lab养细菌,又一头撞见prof,第三次了,没想到我们都是夜行人,怪吓人的。回来时夜空起了朦朦胧胧一层雾,像是天降雪沙非常诡异。两排树叶子掉了个精光,树干显得格外精瘦,就这样把守着一条蜿蜒小道没入幽地,在昏黄的路灯下隔着水雾闪着湿润的光泽,再前面就什么也看不清了。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出现了两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一高一矮牵着手,小两口甜甜蜜蜜有说有笑。没想到一路同道,我只好老老实实跟在后头,看广阔的夜雾,雾下俩晃悠着的影子,还有迎面而袭的湿气,如同这个进入深眠的城市的鼻息。边走边听LP的 Mind across the universe,"o o o"的回响不禁让人yy盛大的极光。Night is falling down, soon there'll be no light. Mind across the universe. 我果然是狂想派。

为什么读车前子会想到徐桑榆同学,总结下来是这样的:扯谈,随意,风趣,文骚。徐,我真是太太太抬举你了。贴一篇《回忆金鱼》,我也就认识那两种,小时候都养过。至于他说的“龙肿”,听上去可怜巴巴的,我们家管那品叫“朝天红”。

车前子,男,原名顾盼。1963年春生于苏州, 1998年初在北京居住至今。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发表诗歌,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发表散文,出版有诗集《纸梯》《怀抱公鸡的素食者》《独角兽与香料》,散文随笔集《明月前身》《手艺的黄昏》《西来花选》《偏看见》《云头花朵》《江南话本》《缺一角的拼贴画》《水天堂》《鱼米书》《好吃》《中国后花园》《品园》《好花好天》等。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江苏作家协会理事。

回忆金鱼

  东土城路上,常有一个卖金鱼的中年男人,歇着一辆板车,车上摆满了瓶瓶罐罐,瓶瓶罐罐里睡着金鱼。这些金鱼很少游动,睡着似的,偶尔挪挪尾巴,也只像我们在床上翻个身继续做梦,但绝没有我们的动静大,床板咯吱一响,棕榈叶飘摇。而瓶瓶罐罐里的水不会咯吱一响。有一次我听到杯子里的水咯吱一响,原来是杯子破了。这些金鱼的颜色一律鲜红。

  一只瓶子里或者一只罐子里卖金鱼的中年男人一般只放两条金鱼。有时候一条金鱼孤独地睡着 ——很奇怪,瓶子或者罐子里只有一条金鱼的时候,这一条金鱼就似睡非睡,或许床太大的缘故,它好奇地从这头睡到那头,又从那头迅速地睡回来。金鱼的床是水,瓶子里罐子里的水。平生是水,一泓清水,我很满意。有时候三条金鱼睡在一只瓶子里——它们都睡不着了,桃园桃花未开,三兄弟无缘结义,还各自作着买卖;灵云不起,三国演义寻常事。

  我小时候读《三国演义》,喜欢的人物是张飞,讨厌刘备。我还喜欢典韦,他力气大。我觉得吕布是个美男子,貂婵真爱他。佳人爱英雄比爱才子刺激,佳人爱英雄,热血配剑;佳人爱才子,砚台配墨,才子这一坨墨在那里磨啊磨,越磨越黑。咦,一眨眼,我怎么写到这里了。卖金鱼的中年男人操着河北口音,《三国演义》里河北人不少,卖金鱼的中年男人如果他遇到刘备,说不定就是关羽。关羽是山西人,不卖金鱼,做的是大买卖,卖煤。关羽脸上大有财运,汉末就有煤矿的话,关羽肯定安心在家做矿主,放放债,骑着毛驴上下班。

  说到小时候,现在我对金鱼的学问还真没长进,可能退步了。我小时候颇可以辨别诸多金鱼品种,现在只认识两种。这两种金鱼个性突出,我认识它们等于不认识,因为谁都认识:一种金鱼脑袋扛着两团大眼袋,叫 “水泡”;一种金鱼浑身上下疙疙瘩瘩,叫“珍珠”。我颇为癞蛤蟆抱不平,癞蛤蟆也是浑身上下疙疙瘩瘩为什么大家就讨厌?而浑身上下同样疙疙瘩瘩的“珍珠”,大家为什么就喜欢?后来知道这世界上理所当然地会有西施,因为有了西施,也就理所当然地会有东施。但癞蛤蟆的疙疙瘩瘩却不是学来的。我还记得一种金鱼,大概叫“龙肿”,额头上肿出好大一块,走投无路四处碰壁的纪念,此刻想来倒接近老寿星的肖像。

  有一次走了好长的路,去一户人家看蓝金鱼,据说这种蓝色的金鱼叫“蓝麒麟”,是日本人培育的品种。疲惫不堪地到了那户人家,那户人家突然变卦了,只给看品种平常的金鱼。“蓝麒麟”,死活不让看。我想也没什么稀罕的,无非是剪下一小块蓝天,泡在了玻璃缸里。

  有过的,不想,就没有。想一想,没有也有。我想起叫“墨玉”的金鱼,通体漆黑,黑得活泼,一点不死板。白瓷大鱼缸清水灌满,就养一条“墨玉”,闲时轻叩缸边,“墨玉”游动起来,王羲之的《兰亭》也不过如此。而我的更养眼,它是日常生活里的法帖。还是没有。

  有一个人妄想培育出透明金鱼,养在水里都看不见。这个人是我,在十一二岁的时候。

  前几年看戏,看到很不错的刀马旦,身背粉色,线条收得紧,而火红的鳍与火红的尾巴却放松开来,游刃有余。

Tuesday, November 28, 2006

Gloomy Monday

Immensely discouraged.

To cut crap short, I'm way disappointed with myself why I can't dig deeper and think, although I haven't reached such inferiority complex before when presented with a piece of data. I'm at least competent enough to analyse the visible. And to be pointed out by my own prof how wrong and superficial it is to be satisfied with the given and not stretching myself to find out more is very discouraging. It's one of those times I start to wonder why I'm like that. First off, I don't bother to think. Secondly even if I think, all those stuff circle inside my mind before they are promptly vocalised to convince those I need to convince, and they'd mistake my dazed expression as if I'm completely puzzled.

I grumbled I didn't have breakfast and was madly hungry. Shrivani gave me a chocolate bar and Wanyi got me a cup of 2% milk from downstairs (jokingly, since the Blotto solution we use for Western blot is 5% milk, but this has nothing to do with lab materials) If there's one reason why I'm not disgusted by research yet or the inferiority complex it keeps feeding me, that has to be how caring they are. Thank you and at the same time I felt I've let those down, although there isn't much real association to start with. Wish I could think, think, think.

笑话

现在小学语文太难了
一道题目要求把以下四句话用关联词连接:
1、张海迪姐姐瘫痪了;
2、张海迪姐姐顽强地学习;
3、张海迪姐姐学会了多门外语;
4、张海迪姐姐学会了针灸。

正确答案应该是:"张海迪姐姐虽然瘫痪了,但顽强地学习,不仅学会了多门外语,而且还学会了针灸。

结果有一个孩子写:虽然张海迪姐姐顽强地学会了针灸和多门外语,可她还是瘫痪了。

又发现N多更猛的孩子写道:

张海迪姐姐不但学会了外语,还学会了针灸,她那么顽强地学习,终于瘫痪了!

张海迪姐姐之所以瘫痪了,是因为顽强地学习,非但学会了多门外语,甚至学会了针灸

张海迪姐姐是那么顽强的学习,不但学会了多门外语和针灸,最后还学会了瘫痪

张海迪姐姐学会了多门外语,学会了针灸,又在顽强的学习瘫痪

张海迪姐姐通过顽强的学习学会了多门外语和针灸,结果照着一本外文版针灸书把自己扎瘫痪了

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暑假留着的书终于读完了,虽然安妮的自省大多都很消极颓废,还是禁不住诱惑吸完了这口鸦片。有的时候觉得她的文字别扭的很,断句破句和不常见的词汇搭配起来读一愣一愣的,但对环境的描绘却又意外的精确。至于人的诸多瞬间感受,本是很难捕捉透的,她也能毫不吝啬的擒获,这点让人很佩服。虽然有很多感情曲折想来是为了巩固一种意象而设计,免不了有些做作。我怎么也想不通莲安和沿见有了孩子,就因为莲安是良生的“照妖镜”这安排也未免太过突兀。小说的结局还算明朗,带些万事皆空的慨然。日光之下,并无新事。无论经历如何曲折,人类的感情终究大同小异,这是我的理解。

昨晚昏昏沉沉睡了一小时,梦到莲安死前说过的一句话“希望她能替我再活一次”。读时潜伏着的悲哀在那一刻开始生效,醋一般开始弥漫。然后觉得,果然还是悲剧容易被人记住。

安妮宝贝 《二三事》摘抄



她问出心里疑惑已久的问题,你为什么要生我下来?

临微微一笑,现在我才知道我们彼此之间不可代替,也没有怜悯。有些事情慢慢的,慢慢的,就会变得不记得。莲安。你无需介意在心。她又说,过来,让我摸一下你。

这是第一次她这样要求她。 莲安走上前一步,感觉到母亲的手指非常冷,抚触到她的脸上,从额头慢慢往下滑。她的心里突然闪过一丝惊惧,就好像在公车上因为拥挤被陌生男人靠近了身体。对不洁的厌恶感。她迅速地后退,不再让临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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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她记忆中的大海,是地球的一个缺口,有碎裂的隐喻。它不是想象中的深蓝,而是浑浊的灰紫与暗蓝交替。小旅馆的墙壁外面种着高大粗壮的栀子花,开得雪白,有碗口大,香气沉醉。深夜时分大雨中的海,海面上的潮声与雨点坠落的细微振动彼此融合,从远处一波又一波地席卷而来,仿佛是血液的声响。雨水从屋檐滴下来,打湿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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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非常闷热,没有空调。电风扇使用也不频繁。人们利用蒲扇,冰块,穿堂风,凉席等一切天然的因素来使自己降温。在幽长阴凉的弄唐里午睡。青石板的缝隙里长出羊齿植物及小朵野花。穿堂风非常有力,贯穿到底,会听到呼啸的声音。有一股苔藓及尘土的气味。柔和清凉。让肌肤产生飞翔之感。

风仿佛使身边的现实产生开放性,无限延长,具备了一切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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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笑陪君三万场,不诉离伤。这句词是我年少时从一本书上所抄。也就十四五岁时。一见便觉惊喜,浑身无法动弹。无限眷恋,哀而不伤。当一个人在我们身边的时候,我们不会知晓与他分别的时地。就像我们在生的时候,亦不会知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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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不舍都是因爱而生。若我们无爱,便会获得风清月朗。只是这无爱,总是要经历诸多磨难割舍,才会让情转薄转淡,直至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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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煦阳光晒得人略有些发懒,只觉心里洞明而平然。于是我便躺下来,脸枕着墓石,闻着这植物和泥土的味道,闭上眼睛。我知道我会睡过去。日光之下,并无新事。我的人生,倏忽过完了大半,不过是二三事,如同世间流转起伏的情缘意志,并无什么不同。 那亦不过都是旧事。

Monday, November 27, 2006

Random

We take turns to be funny
until it's not funny anymore

[80,7]なかよし(好友)

顺便抄来献给桂子,看我还能坚持多久。“密着感”的下一步,也许是轻蔑。Hang on.

[80,7]なかよし(好友)
AZUKI NANA

離れて暮らす新鮮さよりも
あきあきしちゃう密着感

比起分开生活的新鲜感
是令人腻味的亲密度

Revin评析:
~词解部分~
あきあき:令人腻烦的意思,在诗里主要是用来形容某种“熟悉到了令人觉得无聊”的程度。鉴于这个解释似乎太长了点……为了不至于破坏小七这首短诗的基本形式,最后俺采取了“腻味”这个有点怪异的词来表达。一方面,它不会给人带来太大的负面情绪感受(因为题目);另一方面,这也基本可以表达出那种“甜蜜和无聊的共存状态”= =那么……大概以后修改的时候还会有更好的主意的。现在就委屈大家暂且看下去好了(爆)

那么,究竟如何才算是真正的“好友”呢?
也许正如小七所写:宁可放弃这份赖以保持自我的新鲜感,即使对彼此的事情已经熟悉到厌倦的程度、即使感到无聊……即使是这样,也想要一直在一起的人吧。

Sunday, November 26, 2006

[ZT]翁达杰

竟然有翁达杰吧,百度吧泛滥到无奇不有。(当然不是说翁达杰是珍奇物。。。)看到这篇很详细的分析,转贴来。

原文地址 >> http://post.baidu.com/f?kz=15945939

迈克尔·翁达杰和他的《英国病人》
作者:佚名转贴自:清华第一北大第二点击数:587

1996年囊获9项奥斯卡大奖的电影《英国病人》,早已蜚声影坛,成为世界经典名片,而它正是改编于加拿大作家迈克尔·翁达尔的同名小说...

迈克尔·翁达杰(Michael Ondaatje)一位出生于斯里兰卡的英语教师。一部《英国病人》让他一举摘得了英国小说的最高奖项———布克奖(1992)。要知道前加拿大作协主席、著名女作家玛格丽特·阿特伍德今年已是第四次入围,方才赢得桂冠。根据此书改编的电影《英国病人》(又名《英伦情人》),更是获得了1996年奥斯卡金像奖的9项大奖。从此,默默无闻的翁达杰成了焦点人物。

翁达杰主要作品及分析
迈克尔·翁达杰是一位以诗闻名的加拿大作家,但使他跻身国际知名作家行列的,还是那部获得布克奖的富有如梦似幻般魅力的小说《英国病人》。作为一位天才作家,他从70年代开始就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声音。他主要涉猎两个领域:诗歌和小说,但他最大限度地对传统进行了反叛和颠覆,为文学的这两个领域都带来了鲜活的生机。在小说中,他打破了小说与其他文学体裁的阻隔,将诗歌、笔记、传记、医学档案、病史记录、新闻报道等融入小说里;更主要的是,他颠覆了小说创作的传统套路,呈现给读者的,乍一看是“非小说”。他的作品给图书分类带来了麻烦,有的机构只是粗略地将他的作品分成“散文”与“诗歌”两类;不同的文学史家将他的同一部作品分列于“回忆录”和“小说”门下。他享有“风格的熔炉”之誉。他是所谓的“跨文体”或“跨文本”写作的积极探索者和实践者。如此说来,他便成了一位后现代主义作家。然而,他的作品鲜活的个性和魅力及其所带来的阅读的愉悦,却是一般的所谓后现代主义作品望尘莫及的。
  
难怪有人在《纽约客》上对他给予了如此富有激情和认同感的评价:“他的每一本书里都充满了具有如此精妙、如此生动的章节,以至它们成了我们自身的一部分。他是这样一位作家,他的最出色的段落就在书页上方盘旋,然后飞入读者的心灵。”还有人说,它们甚至能够领着读者从现实中腾空而起,在幻想中飞翔。这也正好道出了翁达杰作品的魅力和风格特点。
  
翁达杰的作品,国内鲜有译介(当年无论是电影《英国病人》还是图书《英国病人》,都没能引发一场翁达杰热)。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译林出版社正陆续引进他的代表作,近期出版的《经过斯洛特·世代相传》是他的两部小说合集。《经过斯洛特》是关于一个传奇人物的想像的传记。十九、二十世纪之交,大约有两千个妓女、七十名职业赌棍、三十位钢琴乐师的新奥尔良斯托里维尔红灯区,只有一个人吹短号———查尔斯·“巴迪”·博尔登(1878—1931)。作为新奥尔良的爵士乐之王,博尔登于十九世纪中期创建了自己的乐队。

他白天在约琴夫理发店理发和收集花边新闻,夜晚以其独特的方式演奏爵士乐;他嗜酒成性,与两个女人有瓜葛,被死亡的恶梦所困扰,以致31岁时发疯。翁达杰从这些零零落落的事实中重构了这位爵士乐先锋和殉难者起伏跌宕、凄婉动人的一生。
  
《世代相传》是作者追述自己在故乡斯里兰卡成长过程的富有洞察力和幽默感的回忆录,是用小说的笔触对个体的人竭力挣脱自身文化藩篱约束的努力所做的叙述。诙谐机智的笔调记述了家族成员中一桩桩惊世骇俗的奇闻逸事,令读者在捧腹中深思人生中挥拂不去的沉重。
  
作品欣赏:《英国病人》

作家迈克尔·翁达杰以一种优美而抒情的笔调,营造出了一个在二次世界大战末期,已渐渐远离战争的弥漫着朦胧诗意的“心灵田园”。

生活在这如画“田园”中的四个人:战争中失去了父亲与“孩子”,已身心疲惫的年轻的加拿大女护士哈纳;在飞机中全身烧焦,遇贝都因人获救,终日躺在病床上追忆着沙漠与爱人,连姓名与身份都成为疑团的“英国病人”;机警、聪明,对英国人怀有某种“好感”,每天冒着生命危险与敌人武器制造者勾心斗角,解拆地雷与炸弹引信的锡克族工兵基普;战前的窃贼,战争中却因偷盗成为英雄,并为此付出双手拇指的代价,依靠整日吸毒而求得解脱的意大利人卡拉瓦焦。他们生活在如画的风景之中,却无法享受战争结束后渐渐到来的和平与安宁。

在他们看似平静的生活中,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着一种情感的纠葛与冲突,哈纳对 “英国病人”的依恋,以及希望摆脱空虚与孤独而对基普产生的奇特方式的爱情;卡拉瓦焦以一种父亲的情感关心、爱护着哈纳,并希望她能摆脱对“英国病人”的情感而对这全身焦黑、垂死的人产生的怀疑;工兵基普对于哈纳的感情,以及在信仰破灭后,他对感情的抛弃……这一切的一切,便构成了这部作品情节发展的主线。

读完这篇故事,不难发现,四个人之间生活上、情感上的纠葛与冲突全来源于他们每个人自我身心的迷惘与彷徨。虽经战火洗劫,但依然美丽如画的圣吉洛拉莫别墅为他们提供了一个平静而安宁的场所。他们始终生活在对往事的回忆当中,希望能从思索中重新找回人生的方向。可是,他们最终失败了。除了基普在原子弹爆炸后,带着彻底粉碎的信仰,回到了家乡,回到了旧有文化的怀抱中,逃避开思想与情感的痛苦与折磨以外,作者都没能对其他人的生活给出一个归宿。

作品在思想主线上的主旋律是“迷惘”。这是由战争一手造成的 “迷惘”。流血千里,生灵涂炭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是人类文明史上一次最大的暴力。它打碎了人类的信仰与宗教,和经历了几千年建立起来的行为准则。真与假、善与恶、美与丑……这些人道德大厦的最基本的基石都在这场空间的战争中动摇了、粉碎了。

当道德的大厦倒塌后,当信仰的天平失去指针后,像哈纳这些从战争暴力的漩涡中幸存下来的人,将要受着比战争本身还要沉痛的创痛。

《英国病人》是一部相当成功的小说,它不仅描绘了战争对于人们造成的道德与信仰的真实,同时,也对读者们的善恶习观念提出了质询, “英国病人” 为了爱情,为了爱人的生命而投靠德军;哈纳对待伤员们的冷漠态度,对那还未出生就已死去的孩子的感情;卡拉瓦焦在战争中看似为了正义,其实际上为了金钱而进行的偷窃;基普对于孤独的哈纳的抛弃……面对这一切,我们是同情,还是批判?如果我们是故事中的人物,我们如何处理在这安宁美丽的别墅里所发生的故事?

作家迈克尔·翁达杰通过这个优美的故事,深刻的体现了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迷惘与彷徨。但作者的深意还不仅于此,对于我们,二战似乎已是遥远的过去,但是实际上,世界仍没有从战争的废墟中重新建立起道德与信仰的大厦,而且随着战后世界经济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的发展,高节奏的生活方式,物质化、功利化的行为运作,现代社会对人们在精神上与情感上的冲挤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现在,价值的迷失,心灵的异化,仍旧使我们生活在迷惘和恐惧的边缘。我们将如何摆脱历史的阴影,现实的羁绊,抵达自己心灵的田园?人类又该怎样重新建立起信仰和尊严?

后殖民主义文学越来越成为评论界关注的热点,出生于西印度群岛的诗人沃尔科特和以其小说游记著称的奈保尔,还有来自南非的作家戈迪默和库切,纷纷戴上了诺贝尔文学奖的桂冠,这让住在伦敦、巴黎或纽约的那些卡夫雷拉·因方特、米兰·昆德拉们感到羡慕和无奈。塞万提斯文学奖、耶路撒冷文学奖还有美国的普利策小说奖,他们都拿了,但是通往斯德哥尔摩之路已经被隔阻了若干年。

  和英国后殖民文学三剑客奈保尔、拉什迪和石黑一雄相比起来,我更喜欢翁达杰和塞思。这或许是不难理解的,毕竟,宗教的纠纷使得《撒旦诗篇》和《午夜的孩子》一直未能完整地翻译过来,台湾那边倒是出版了译者佚名的《魔鬼诗篇》,翁达杰的《阿妮尔的幽灵》则被更名为《菩萨凝视的岛屿》,语言翻译得真叫别扭,我已经不愿再去相信这些藏头露尾别出心裁的译者了。好比最近上海的周克希先生就独立完成了《追忆似水年华》第一卷的翻译,据说还请王安忆做了文字的润色。这简直是对普鲁斯特的一种亵渎。

  加拿大作家迈克尔·翁达杰原籍斯里兰卡,他的早期小说《经过斯洛特》以爵士乐明星、吹奏短号的查尔斯·巴迪·博尔登作为主人公,博尔登所生活的街区聚居了2000名妓女、70个职业赌棍和30个钢琴乐师。这位声名狼藉的短号手后来精神崩溃了。T·琼斯,一位民事行政司法长官,沿途乘坐火车和马车将博尔登送进了精神病院,从 1907年直到1931年,博尔登在这里静静地度过了余生。而他们路经的斯洛特(Slaughter)是博尔登在尘世驻留的最后一站地。值得一提的是, Slaughter一词还含有屠戮的意思,翁达杰似乎想暗示读者,是可怕的生活扼杀了博尔登的音乐才华。

  小说采用了后现代作品常见的拼贴手法,并且不断地变换文体和叙述人称,其间夹杂着采访记录、人物档案、照片、歌谣等,博尔登的身世就在这些万花筒般摇曳多姿、支离破碎的文字中得以展示,他既是一位充满爱心的父亲,又对妻子诺拉在嫁给自己之前做过三年妓女的耻辱历史耿耿于怀。这位业余的爵士乐演奏家具有多重身份:心不在焉的理发师、四处收集死亡和色情新闻的《蟋蟀》月刊的出版人。博尔登为酒精、女人、音乐和死亡的梦魇日渐侵蚀,终于绷断了他的神经和艺术的琴弦。翁达杰的语言让人迷醉,他笔下的句子能够像针尖一样刺痛我们:“沉睡在童年的故事里,现在像支箭似的射进未来。人世间的一切只是一部冰块的历史。钻石必须热爱一路上经过的泥土,必须热爱泥土有过的瑕疵,因为钻石原本也是泥土。”

  如果说翁达杰的小说如同离弦之箭和璀璨的钻石,那么,英国印度裔作家维克拉姆·塞思更接近于厚重的泥土,他的代表作《如意郎君》(1993)长达1400多页,堪称英语文学史上篇幅最为浩瀚的长篇小说。和拉什迪的犀利张扬相比,塞思更为朴实内敛,从他的作品里,我们见不到以宗教、政体和民族矛盾为主题背景的大题材,相反,家庭生活、旅行、成长和恋爱才是塞思所擅长讲述的故事内容。虽然塞思的许多的作品———例如《金色之门:诗体小说》和《来自天堂湖:新疆西藏之旅》———还没有翻译成中文,我们还是有幸地读到了塞思的近作《琴侣》(AnEqualMusic,1999)。中译本的印数只有区区 3000本,而且还是三人合译,如果不是冲着维克拉姆·塞思的大名,很多读者可能会将它与《狂恋大提琴》等通俗的外国小说混为一谈。

  阅读《琴侣》,只要拥有对待《经过斯洛特》的一半耐心,就可以顺畅地读完它了。塞思以一种抒情的忆旧文字打开了往事的天空。小提琴演奏家迈克尔·霍姆有一位比他小16岁的法国女友维尔日妮,迈克尔在教她练琴时常常浮想起初恋情人朱莉娅,他在初冬的维也纳邂逅的钢琴家。分别多年后,迈克尔在乘公共汽车时又见到了朱莉娅,而她已经成为了汉森太太和男孩卢克的母亲。更为不幸的是,朱莉娅在写给迈克尔的信笺里谈道,她正逐渐地丧失听力,每天都生活在恐惧和绝望之中, “我们的爱能用什么完整的形式表达?”迈克尔恳请朱莉娅重新做他的音乐伴侣,他们一起排演《鳟鱼五重奏》,一起外出旅行。然而,时间的隔膜、因爱而生的误解以及家庭的牵绊使得这对重逢的琴侣最终分手。

  “一半甜蜜,一半恶毒,我形骸放浪,形销骨立。”迈克尔在这种旧情死灰的煎熬中挣扎沉沦,小说的结尾尤其忧伤感人,迈克尔乘火车返回伦敦,只为了去音乐厅听一场朱莉娅的钢琴演奏。在这个雨天的夜晚,丧失了倾听的朱莉娅在观众席上匆匆搜寻着 “我”的身影,而我悄然离开了她还有她的丈夫儿子,在这个雨夜里游走于漆黑的街道和公园的湖边。“生命中的每一天都听听这样的天籁,就是极大的福祉啊!” 毫无疑问,作为翁达杰和塞思的读者有福了,当寂寞的心灵和激荡的琴弦相碰撞时,天籁就会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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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文学奖得主翁达杰决不媚俗
---读加拿大文学奖得主翁达杰小说

张永义

日前揭晓的加拿大最高文学奖———吉勒奖,授予了著名作家迈克尔·翁达杰,这位以长篇小说《英国病人》蜚声世界文坛的英语教师,今年又使得自己的威望如日中天。

从照片上打量,加拿大小说家迈克尔·翁达杰很酷很酷,一部《英国病人》让这位出生于斯里兰卡的英语教师一举摘得了英国小说的最高奖项———布克奖(1992)。要知道前加拿大作协主席、著名女作家玛格丽特·阿特伍德今年已是第四次入围,方才赢得桂冠。因此专家们认为翁达杰太幸运啦,根据此书改编的电影又名《英伦情人》,更是获得了1996年奥斯卡金像奖的9项大奖。从此,默默无闻的翁达杰成了焦点人物。

其实,翁达杰的小说并不那么通俗,就譬如《英国病人》这本书吧,我的一位朋友读掉了200页,还没有发现可以吸引他的爱情故事,于是伤心地破口大骂。这不能怨我哥们,翁达杰带给了我们一个暧昧的氛围,间谍、工兵、坠机的伤员和别墅里的护士,3个大男人和一个漂亮妞朝夕共处,能不让人想歪了吗?但是翁达杰对于语言的精雕细琢、对于修辞典籍的迷恋似乎又像是在考验读者的耐性,他是那种决不肯媚俗的作家,也不是可以随随便便就把读者逗乐的作家,他甚至不轻易放过任何一处细节的描绘。

很多读者都熟知翁达杰喜欢写家史、酗酒和死亡,例如《经过斯洛特》和《世代相传》,但是真正能够用心读完这两本小说的,又有几人呢?说实在的,翁达杰的某种晦涩的叙事风格已经胜过了富恩特斯(墨西哥作家)、艾柯等后现代派的小说大师。另外,翁达杰也从不回避性描写,他竭力要把肉欲和情欲分离开来,他追求了纯净和空灵。“哈纳此时正在享受这样一门温柔的艺术,他的指甲划过她身上成千上万的细胞。在他的帐篷里,在1945年,他们的贞洁在一个山镇相遇。”如此美妙的语句,从前我还只在博尔赫斯(阿根廷诗人、小说家)的《乌尔里卡》、三岛由纪夫的《潮骚》那儿读过。

梦醒时分,我反复放映影碟《英伦情人》中的几个镜头,有一处画面记忆得特别深刻。当比诺什扮演的故事女主角汉娜(小说里翻译成哈纳,反倒不如叫汉娜有味道)从浴缸里走出来,我简直惊呆了。假如我是朱自清先生,便会感慨“那醉人的绿呀”,真想掬你入口,便是吻着你了;假如我是“南极人”,就会像徐帆那样傻乎乎地问葛优,穿这么少,你不冷吗?假如我他妈的谁也不是,就只能借用另一位来自枫叶之国的女作家安妮·麦珂尔丝的比喻:“她向我靠近,芬芳,沉重,静如碗中的苹果。”

或许,文学也正是这样一只充满了期待的欲望的金苹果,那么,迈克尔·翁达杰的小说,无疑具有一种永恒的诱惑。

《青年参考》

拿一本新书穿过闹市
  满街都是商品、商品。新起的商厦。满当当的货柜(香水、服装、皮具……)。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这时,一个书店出现,就像是一个绿洲出现。
  在南京路上的新世界商厦,几年前,楼上,我看到一间小小的书店。太窄了,它只能沿墙壁放一圈书柜,当中再放一条书柜。书从下而上,摞着,叠着,平放着。我看到黑大春的诗集,西川的诗集,很少的印数,一般卖书人避之不及的,这儿就有。这儿的书店老板是文学爱好者吗?或者,一位诗人?
  书堆使我晕眩。我来不及地翻看,像一只老鼠掉到一个米缸里。相似的老鼠还有很多,在我周围,很安静。我挑出林白的散文集《丝绸和岁月》,翟永明的随笔集《纸上建筑》,我知道她们特别的想像力和感觉一定不会让我失望。在这座商厦林立的城市,这么多商品的包围中,我几乎就要把仅存的一点点想像力和感觉丧失掉了。我买下它们,薄薄小小的两册,拿在手上很轻,但我还是立刻感到自己富有了一点。
  我带着它们离开喧闹的商厦,穿过马路,去坐对面的地铁回家。在地铁站台,地铁车厢,我忍不住又翻看它们。好个林白,她要学董存瑞炸碉堡的样子,把炸药放在化妆包里偷偷带去展厅,去炸掉把罗丹的《思》!她可真敢想啊,她就这么来为受伤害的卡米尔·克洛岱尔复仇。她用文字种植的水稻,也在我眼前一排排铺开,“像小姑娘一样紧紧挨在一起,站立在一汪南方的水中”,碧绿,俊逸,苗条,是和人的肌肤直接相触的事物,而不仅仅是商品,经过了层层包装,本色全失。
  在某些时候、某些地方,我会感到厌烦,气闷。这或许是我个人的问题,不关这座城市的事。书总是在这时拯救我,正如在急驶的闷在地下的地铁车厢里,一本新书里的某个句子,会像一缕来自天空的清风,突然一下子,拂向我。
  在徐家汇的新路达还是一座百货商厦,而不是一个大卖场的时候,一个雨天,我去它楼上的书店买书。更确切一点是去找书。“《安吉拉的骨灰》有吗?”朋友介绍说这本书不错。没有。“那——《法兰西遗嘱》有吗?”另一个朋友向我郑重推荐了这本书。没有。“那,《英国病人》?《卑微的神灵》?”我终于从售书小姐的表情中看到自己的不对劲儿了,她一边回答一边后退,仿佛我是个不祥的人,专找一些“不吉利”的书买。我是吗?我只是深刻地感到了自己的荒谬:在这红尘滚滚一心赚大钱重口彩的地方,怎会有人去进这些听上去冷如隔世的有关生死的书?
  我后来在上海影城买到了《卑微的神灵》——在美国大片《泰坦尼克号》的海报底下。在上海书城买到了《法兰西遗嘱》。果然好。在地铁陕西南路站的季风书园,我更是买到一大批好书:安妮·麦珂尔斯的《飘泊手记》,卡罗尔·西尔兹的《斯通家族札记》,迈克尔·翁达杰的《经过斯洛特/世代相传》,夏尔布里昂的《墓中回忆录》(这又是一个“不吉”的书名)……它们都不是在这家书店的新书展台上被我找到,更不是在正门口摞成堆的畅销书里找到,而是在偏僻一点的书橱里,靠着墙,底下两格,需要弯下腰去找。这给了我更多的乐趣,就像是我“淘”来的。我感激进了这些书的人,他仿佛知道这些书会有人注意,随便放在哪里都有人去看,或者,根本就是他自己喜欢才进的……
  我后来就几乎只去季风书园了。我信任它。它总是有我最想看到的书。它的分类,布局,响得适度的西洋古典背景音乐,踩上去发出轻响的木头地板,它那条可以坐下来看书、等人、倾谈的飘出咖啡香的幽暗走廊,都让我生出好感。它的经营者一定爱音乐,懂文学,不慌不忙,对书和知识有热忱之爱。我甚至注意到它从来不进那种做得粗糙而选题、文字又蹩脚的书。那么,老板是个唯美主义者也是无疑的了。
  在季风书园的上方,淮海路的商家在维持这条路的优雅的同时,正在把生意做得越来越热火朝天。在季风书园的下面,行人匆匆,一列列地铁呼啸而去。这一刻,总是有些微的恍惚和安慰袭来。我就这样拿着书穿过闹市或闹市的腹部,回家。

如果视觉美感和文字艺术是横跨电影和小说两个难以兼得的创作天赋,享誉当代文坛的移民作家翁达杰(Michael Ondaatje)不仅兼而有之,而且能够通过诗性直觉和叙事节奏的变化交揉,达到一种具有个人独特风格的境界。他的作品以令人晕眩般的技巧,综合了爵士旋律、蒙太奇效果、景观美学和优美文字。他的作品类型则横跨了传记、诗、散文、小说、电影、文学批评等等,以一种无人可以取代的「多文化/跨种族」写作视角,运用一种文化杂汇的微妙组合,打破了传统英语文学僵化的写作方式,写出了被社会遗忘、没有人愿意为他们书写的「人民历史故事」(stories f people's history)。

麦克?翁达杰1943年9月12日生於斯里兰卡的可伦坡,具有印度、荷兰、英国三重血统。文化血统的混杂性始终是他文学创作的主轴和动力。由於父亲长期酗酒,年仅3岁时父母就离异。11岁时跟随母亲前往英国,在伦敦念完中学。1962年移居加拿大, 1967年获得皇后大学(Queen's University)文学硕士,此後定居於多伦多。1971年起担任多伦多约克大学(York University)格兰登学院(Glendon College)英语系教授,并与妻子琳达.史伯丁(Linda Spalding)共同主持「文学杂志」(Literary Magazine)的编辑工作。

翁达杰以诗人起家,早期著品包括被称为「超现实主义现代诗」代表作的《优雅怪物》(The Dainty Monster, 1967)、《七个脚趾的人》(The Man with Seven Toes)。1970年代翁达杰的创作开始出现自创风格,有《比利小子作品集》(The Collected Works of Billy the Kid, 1970),获加拿大总督奖;长篇小说《戮後馀生》(Coming Through Slaughter, 1976),描写早期美国新奥尔良爵士歌王巴迪.博顿(Buddy Bolden)丰富多采的生平故事。

1980年代翁达杰进入创作高峰,分别发表了虚构性自传体回忆录《追忆家史》(Running in the Family, 1982),诗集《世俗之爱》(Secular Love, 1984),长篇小说《狮皮之下》(In the Skin of Lion, 1987),描写早期多伦多移民劳工的血泪生活以及他们才是加拿大历史的真正创建者,两部说被视为当代重要的後殖民小说代表作。1992年发表著名小说《英国病人》(English Patient)之後,翁达杰还发表了一部生活情诗选集《肉桂舞娘》(The Cinnamon Peeler: Selected Poems, 1997),其中「献给一个伤心的女儿」(To a Sad Daughter)一首,是一篇感人至深的佳作。另有诗集《手记》(Handwriting: Poems, 1998)以及战争记录小说《阿妮的魅影》(Anil's Ghost, 2000),描写一位出生斯里兰卡後出国深造的人类学家阿妮.德瑞莎(Anil Tissera),奉国际人权组织返国调查战争罪行的曲折故事。

翁达杰最为脍炙人口的作品是1992年发表的长篇小说《英国病人》,小说获得了该年度英国的布克奖(Booker Prize),经改编拍摄而成的电影(中译为《英伦情人》——但大幅倒转了英国情妇凯萨琳和哈娜的剧情份量)亦获得1997年奥斯卡9项大奖。这是一部集诗性文体、空间美学、人性弱点、死亡爱情、战争历险和一种圣徒主义之生命哲理於一体的小说,不仅媲美《阿拉伯的劳伦斯》、《乱世佳人》、《齐瓦哥医生》等宏伟巨著,亦堪称20世纪最优秀的小说之一。小说的精巧与深遂,迷幻般的意象和浓郁的抒情魅力,诸如无垠的沙漠、湛蓝的天空、神秘的夜晚、暧昧的谍报工作、阴森的岩洞、战争的惨烈、炙热的爱情、内心的骚动、道德的挣扎、精神的救赎等等,这部连作者都为之落泪而写下的作品,会使细心的读者不会只把小说读过一遍,即使多年以後,小说的情景依然盘据在心。

和法国哲学家沙特(Jean-Paul Sartre)庆幸年幼丧父因而得以渡过自由童年完全不同,年仅3岁就失去父亲的翁达杰,对他酗酒失性最终导致家离子散的父亲,有著很深的同情和追爱。由於年幼就远离了父亲,「父亲之缺」(the absence of Father)始终是翁达杰记忆中永远的伤口。在他的许多小说中,一种对亲人之缺、身份之缺,再到「存在之缺」的怀想和眷念,一种努力疗补伤口、整全缺憾的意识,始终内含在他的主题想像和叙事情感之中。

生命因情感而丰腴,也因情感而伤痛。历史的错误虽然无法扭转,但个人的超脱依然值得努力。小说描写发生在二战末期义大利北部一处充当战时医院的废弃修道院裏的故事,四个主要人物,都是殖民主义扩张和帝国主义战争下的受害者。一位是加拿大籍护士哈娜(Hana),一位是战时担任间谍的残废小偷卡拉瓦吉欧(Caravaggio),一位是战时担任扫雷任务的印度锡克教徒基普(Kip),以及一位受到严重烧伤、来历不明的「英国病人」奥尔马西伯爵(Count Almasy)。

四位来自不同国籍、不同民族与文化背景的人物,因一场战争而汇聚在荒山的废墟中。哈娜的生父、继父与生母皆为了建设英国殖民地而受伤致死;卡拉瓦吉欧为了英国谍报工作而被德军截断双手;基普则是一个心地善良但内心极度痛恨英国殖民主义的智性人物。尽管改编电影基於商业考量,将故事改塑为一场婚外情欲的内心挣扎和毁灭性後果,但小说却紧叩著殖民主义和战争暴力下的精神创伤(mental trauma),试图通过一种跨民族、跨文化、跨历史的「超越性理解」,寻求「灵魂之伤」和「生命之缺」的治疗与救赎。

小说不像电影将故事窄化为一场浪漫的爱情悲剧,尽管小说中并行著两条爱情主线,但主题不是渲染「情欲之爱」,而是追寻「圣徒之贞」:一种不是轻易占有,而是超越理解、勇於追寻的崇高至性。

「英国病人」其实根本不是英国人,而是来自匈牙利一名生性浪漫、热爱自然的地理绘图专家,他热爱古迹文物,热爱旅行探险,是一个兼具讽世主义和乐观本性的艺术科学家。在一场寻找沙漠绿州的绘图旅行中,奥尔马西爱上了有夫之妇凯萨琳(Catherine Clifton)。但两人的恋情被凯萨琳之夫杰弗瑞(Geoffrey Clifton)发现,在妒火中烧之下,杰弗瑞竟架机冲撞正在沙漠中的这对恋人,杰弗瑞坠机而亡,凯萨琳受到重伤。在小说中,奥尔马西实际上是奉德国隆美尔将军之命穿越沙漠进入开罗,他实际上是一个为德国效命的间谍,英国的「叛国者」。但是在改编电影中,奥尔马西不得已出卖绘图情报给德军,换取一架飞机试图挽救洞穴中早已孤寂而死的情人,在载著情人飞离沙漠时遭到德军炮火击落,奥尔马西被烧成重伤,面目全非,最後被遣送到废弃修道院疗养。

在电影中,奥尔马西是一个多情而俊美的白人男子,深蓝的眼睛和忧郁的面容惹人怜爱。但是在小说中,由於严重的烧灼而使奥尔马西完全失去了「脸庞」,他没有表情,没有可辨视的五官轮廓,也没有可以牵动情绪起浮的颜面神经。尽管两手断肢的卡拉瓦吉欧不断刺探他的来历,但奥尔马西的身份——伯爵、情人、间谍、地理学家、独行者、冒险家、诗人等等,却始终飘忽不定,瞬间即逝。然而,翁达杰所关注的正是这种「飘忽的身份」,因为失去固定身分正是个体进行文化交融的前提,而不同种族的人都可以藉由这张「平板」而自由沟通。「无脸」其实是翁达杰用来表达自由与宽容的象徵。失去了美丽的脸,虽然不能再用表情来传达意志与情感,但却开始用心灵来对话。失脸,换得了超越种族差异和文化疏离的自由力量。

无脸的象徵使人联想到法国哲学家列维纳斯(Emmanuel Levinas, 1906-1995)对「存在」问题的阐释。列维纳斯用「脸」的概念来表达一种超越「自我主义」的存在性。脸,对於凝视者的自我而言是一种纯粹的外在性。「他人之脸」是绝对地显示於「自我之外」并抵制自我对其进行占有的一种客观性,他人之脸既不可占有,亦不可被对其凝视的自我所任意建构。因此,对他人之脸的凝视意味著对他者生存的承认,然而这种承认当然也建立在「我人之脸」同时被他者所凝视,也就是自我是通过他者之眼的凝视而获得自我的存在。我们虽然不能确定翁达杰是否熟悉列维纳斯的作品,但显然「无脸」的象徵是对列维纳斯「他者哲学」更进一步的深化。丧失了「我人之脸」的奥尔马西意味著失去一切纯粹的外在性,因而是一个凝视中虚无的他者。奥尔马西的存在已不可深究。小说从开始到结束,奥尔马西一直是个枯焦垂死之人,他只能依靠著对沙漠之梦和情人之爱的回忆,勉强保存他生命的最後一点馀气。他的一切存在已尽付於不可弥补的追忆之中,这虽然是无情的战争、他对英国的背叛、他对朋友之妻的越轨之爱所带来的後果,但也意味著作者试图通过奥尔马西的悲剧人生,通过一种「自我弃绝」以达到「明见他性」的深度吁求。小说末尾,奥尔马西捧著安娜美丽的脸颊,用他无法显示表情的脸,无声地传达衷心的感恩与欣慰,这一段「无脸的凝视」,无不令所有读者心灵抖颤、感伤至深!

同样不能像电影中把欲望简化为一种男女奔放的情欲,在小说中,欲望是作为生命的重生而存在於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它显然不是占有或窃据,而是寻求自由的解放,寻求对他者的关怀,寻求灵魂伤口的治愈,寻求对民族中心与国家神话的弃绝,寻求在残酷的黑暗世界中留下一盏指引自己逃离的灯火。列维纳斯在「哲学与无限的观念」一文中指出:「欲望产生於在有限的世界中寻求无限的超越」。然而这种超越并不是个人的孤立或遁世,而是与「他者」(异客)的融合与共享,一种经由弃绝到超越的升华过程,尽管它是艰难的,也是痛苦的。翁达杰通过奥尔马西的遭遇,表达了对国家的憎恨和废除国的强烈愿望,表明了许多的灾难、冲突和死亡无不都是民族侵略的结果,表明了对民族主义全部毁灭性後果的诅咒和断绝。用列维纳斯的语言来说,殖民主义和帝国战争把「存在的他者」扭曲为「另外的存在」,一种在「帝国自我」统治下异质低等的另类存在。然而,表现在奥尔马西身上那种狂野、激情和虚幻,就是对这种帝国本体意识的反叛,一种试图挣脱国家神话之自我禁锢的超越性解放,它指向於追索他者的踪迹,迎向於自我与他者的亲近和对话。

小说中的奥尔马西,在沙漠中游历和研究,使他逐渐厌恶国家、国籍、种族、疆域等等概念所包含的压迫与束缚。壮阔的沙漠,雄伟的地理、浩瀚的蓝天,虽然是奥尔马西纵情放逐的世外桃园,但一场战争夺去了他一切的所爱,他发觉自己就像洞穴中「石刻的游泳者」,状似悠闲却永远游不出坚硬的石璧。这位躺在病榻中的「英国病人」和哈娜之间,有过几次深刻的对话,奥尔马西如数家珍地向哈娜述说众多的文学人物、艺术作品、旅行轶事、历险犯难,乃至徜佯在虚构的历史想象中,但就是从来不提到自己,反倒是哈娜从奥尔马西的沙漠日记中认识了这位「英国病人」的内心世界,这是全书中至为关键并且对哈娜至为重要的生命转折过程,因为此刻垂死的病人已成了哈娜救赎的圣徒。小说中四个异国之客,都是通过进入他者的境遇而寻得自我超越的出口,通过进入和参享他者失落的世界,找到了自我救赎的道路。

在斑剥破旧的修道院裏,在孤独而苍凉的夜裏,不时可以听到「英国病人」阵阵痛苦的伸吟,断断续续的哀叹。长夜将近,黎明已远,这个英国病人已在等待死神对他永恒寂静的引领。奥尔马西虽然逃出德军的魔掌而免於战俘的命运,但仍然沦为自己的「精神人质」(mental hostage)。然而,从列维纳斯的哲学思想来看,精神人质的概念不是指一种遭到绑架而失去自由的状态,而是指这个「英国病人」已转化为由於「父亲之缺」同样也是自己精神人质的哈娜的「替代主体」(substitutive subject),使哈娜得以通过付出无私无悔的照料,通过对一个「残缺他者」的责任承担,获得了修复其父亲之缺的内在整全,找到了弥补哈娜自身生命之缺的救赎之道。同样的,两个处於生命之缺的病人,通过互为人质下之主体替代的升华历程,得到了各自超越性的安息。

哈娜来到这个废弃修道院时年仅20岁,但已对战争的残酷和死亡的伤痛毫不陌生。父亲在战争中死於异国,战争夺去了她的爱人,也夺走了她腹中的胎儿。小说中描写在协助基普拆除一枚地雷之後,哈娜坦承这是出自她对死亡的「主动追求」。小说中在描写哈娜的一个段落中写道:「她认为自己从伤兵身上取出的弹壳多达一吨;他们(伤兵)爱上了我,然後不到一小时的光景就无声的死去」。为了弥补失去父亲的缺憾,照料英国病人成为她唯一的安慰,一种绝望中的救赎。然而就在执意单独留下照料「英国病人」之後,哈娜重新获得了自我超越的勇气,她决心不再为任何伟大的目标效力,她满怀热情地在荒废的园子裏栽培种花,在月下作画,用音乐、美酒、蜗牛壳上点烛光来为祝贺自己的生日。

卡拉瓦吉欧是哈娜父亲生前的友人,来到废墟时已是个两手伤残、染上玛啡毒瘾、面容憔悴且万念俱灰的枯朽之徒。他虽然被视为战争英雄,但却毫不掩识自己小偷的身份。他告诉哈娜自己只是一个窃贼而不是英雄,「只是英国以官方的名义利用了我的一技之长」。残酷的战争使卡拉瓦吉欧体悟到,偷窃只是一种游戏,帝国主义才是真正的偷窃。这位游戏人间的小偷,聪明绝顶的间谍,愤世疾俗的反战者,落漠寡欢的瘾君子,在故事的末尾重施故技,他攀附一条绳索试图潜入另一栋别墅,就在悬挂半空之时,他看见了脚下的峡谷像是一条「深长的伤痕」,突来的一场大雨不仅淋湿了他,也终止了他的偷窃游戏。绳索的悬挂象徵了卡拉瓦吉欧摇摆在崇高与卑微之间,雨中的顿悟,意味著他超越了自己行窃作乐的本质。

电影中大量缩减了锡克教徒扫雷工兵基普的份量,这不禁让人察觉到西方商业主义电影如何「剪除」了小说的政治成份,以及淡化了小说中真正敏感尖刺但可能令西方观众尴尬不安的部分。

基普的哥哥是一个坚决的反殖民主义革命者,他有著和他哥哥一样的愤怒与情绪,帝国主义战争使基普习惯了用步枪的「准星」来看待他人,乃至於他会用「瞄准」的方式来看视教堂顶上的圣母像。他经常懊悔为何像他这种殖民地人民,老是轻易相信殖民者的谎言而一再受骗。当1945年一颗原子弹落在日本广岛时,基普愤怒的说道:「他们绝不会把原子弹丢到白人国家裏。」

然而,遇见哈娜,进而与哈娜坠入情网,是基普自我超越的重大转折点。一场「圣徒式的精神恋爱」,一场跨越种族、肤色、国籍、信仰的乱世之爱,使基普超越了反殖民主义狭隘的怨恨,尽管种族隔阂最终还是拆散了这对战地恋人;尽管一种唯恐遭受愚弄、对天主教(异教)和西方文明半信半疑的态度,始终是他低调处世、谨慎自保的态度。

从这位实际上在小说中占有关键角色的「锡克圣者」的分析,可以看出作者翁达杰温婉而不失准确的反殖民主义态度。一方面,小说本身表明所有悲剧都起源於「地图绘制」,这不是「英国病人」一场心旷神怡的沙漠之旅,而是殖民主义侵略的前置作业和外延行动。翁达杰表明他「期待一个没有地图的地球」,这意味著期待殖民主义从此在地球上消失。

另一方面,基普作为一个锡克教印度人、殖民地二等参军者、皇家英军的科技英雄、肤色有别的高级情人,他既是殖民主义的参与者,又是殖民主义的受害者和见证人,他夹在两个世界又不隶属於其中一方,他既怀有对大英帝国的忠诚,又心存对殖民主义的仇恨,他既对扫雷队伍的英国长官怀有敬意,称他是「英国第一个绅士」,又对面目全非的「英国病人」抱持偏见。基普这种全身布满时而和谐时而冲突的跨文化困惑,实际上是翁达杰这位混血移民作家认同处境的写照。

然而,基普的自我超越同时也是翁达杰的自我超越,表现出翁达杰试图寻求一种更能跨越种族二元论、对错二分法的新和解意识。因为对殖民主义采取简单是非、一分为二、好坏自明的立场,虽然会给人一种「遽下判断的舒适感」,这将使人对历史灾难进行一种草率了断、匆匆结案的态度,结果却因搪塞有理而跳出对殖民主义深度的伦理质疑。

对基普而言,没有人可以指责他由於受到「哄骗」而无法预知殖民主义事後令人惊痛的後果,问题在於人们如何在一连串预警失败和洞察错误中得到醒觉,从中学习到什 叫「觉醒」且不再停止对历史错误的警惕。小说最後向後跳跃13年,基普与安娜各自返回所属的世界,只留下哈娜雍容高雅的姿态和基普脸上层层的皱纹,这意味著种族差异可以你死我活,也可以相安无事,它反映了翁达杰一种消除种族差异绝非易事、有待深思的批判态度。

《英国病人》大量使用动词和简句,使这部作品充满了力道与美感。故事的场景、视角、时空变幻不定,令人眼花撩乱。特别是作者善於运用简单而空旷的自然景观来透视人物内心复杂的深思,以记忆的无限延伸和梦中意象的跳跃闪烁来表达历史的无情和虚渺,表现出一种超现实的蒙奇效应。无论是意象经营、自然描写、文字运用和人物刻画,都充分表现出作者「诗性视觉」的艺术手法。

例如翁达杰通过对卡拉瓦吉欧的「手刑」来描写战争的残酷性:「他(卡拉瓦吉欧)将断指的双手捧在一起,像一个用血肉做成的碗,……这时电话响了,刽子手放下剃刀,轻轻说声对不起(不是向卡拉瓦吉欧道歉,而是说要去接电话),用他沾满卡拉瓦吉欧之血的手拿起话筒」;例如以「魔风」来描写沙漠的壮硕与无情:「阿拉伯农民拿著刀和风搏斗……,风,随意改变方向,它可以把一群马匹应声吹倒……。有一种神秘的风,它的名字已被酋长抹去,因为酋长的儿子死於风中,……有一个部落被邪恶的风给激怒了,於是向风宣战,摆开战斗队形,冲进风中杀敌,结果全部被风沙给埋葬了」;例如以几近「性饥渴」来描写水在沙漠中的珍贵性:「一个人爬上去,拾起掉在沙子上的精液……在沙漠裏人们只会崇拜『有水的东西』」;例如用男性粗旷的身体来描写沙漠中暴风雨的降临:「沙漠中的水就像情人的名字,令人喜爱。一个开罗女子绻缩著身体从床上爬起,她倾身向前,将自己伸出窗外,任凭雨水冲刷著她赤裸的胴体」。

在人物刻写方面,哈娜内心世界的描绘具有很高的难度,翁达杰是以哈娜对「英国病人」悲剧故事的入戏和感应,来表达她一种战争忧郁的情感。例如以「一页薄薄的脱页的圣经(意指微小的崇高性)」,来描写哈娜决心单独留下照顾「英国病人」那种烽火圣女的品格:「大卫王年纪老迈,虽然晚上睡觉时把棉被盖得很紧,但还是感到寒冷。臣仆们建议,不如给我主我王寻找一位处女,伺候王,奉养王,睡在王的怀抱中,好让我主我王得到温暖。这位童贞女洁白美貌,悉心陪伴王,但是王却从来没有与她亲近」。在这裏,翁达杰把哈娜拔高到与「圣经处女」相联系的地位。

整部小说,「火/欲望/死亡」是一条贯穿全局的「象徵链」(chain of symbol),「火—欲望」代表战争与侵略而与死亡欲望(本能)相关联,「欲望—火」代表爱情与欢愉而与死亡之火(坠机、扫雷)相关连,「火—死亡」代表绝望与丧生,它最残酷无情,但却与自我超越的欲望相联系。一种「死地後生」的东方哲理,导引著小说最终向一种印度智慧哲学缓缓回归。

《英国病人》作为一本哲理小说,藉由身份模糊和认同碎片化的悲剧过程,来表达从国族主义和身份自我(认同主体)的逃离,达到一种超越自我、跨进他者、异质互享的新人性模式。

在小说中,翁达杰一再重覆「虚实对比」的生命情境:冒险的背叛对应於安谧的聆听,帝国的烧掠对应於废墟的温情,感官的放纵对应於垂死前的悔悟,无限绵延的空间对应於深藏内敛的心体。奥尔马西背叛英国和他的朋友,哈娜却在即使下达撤退令後仍不忍丢弃这个「英国病(罪)人」,英德两国阴险狡诈的间谍作战,但是在断垣残璧的废墟中却有温暖的照料关怀,沙漠中恣意的纵情欢乐,却有安娜和基普之间圣徒式的灵性之爱,即使徜佯於广阔非洲大地,个人最终还是要面对内心存留的遗憾与内咎……

如果对时代与个人生命的诠释有一个最後的据点,结局可能非常困难又非常简单。尽管虚实无常、命运难捉,前者应是生命伤痛的因子,後者则是自由安祥的归宿。


■延伸阅读:
1. John Bolland,Michael Ondaatje's The English Patient: A Reader's Guide, Continuum, 2002
2. Winfried Siemerling,Discoveries of the Other, University of Toronto, 1994
3. Douglas Barbour, Michael Ondaatje, Twayne Publisher, 1993
4.「一轮月亮与六颗星星」(In the Skin of Lion),张琰译,台北:皇冠,1999
5.「菩萨凝视的岛屿」(Anil's Ghost),陈建铭译,台北:大块,2002

Saturday, November 25,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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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虚和满足感,原来是那么的相似。
突然想起AZUKI写的这句话。

冬天,清冷的空气,雾蒙蒙的阳光,就是这种感觉。
或是今天,颓废的不再想考虑未来,一遍遍的听JADY传来的THE SKY IS BROKEN,也是同样的感觉。呼吸韵律很低,不废力气,慢慢沉淀,空虚,满足。

Friday, November 24, 2006

Parsley

A bundle of parsley
fresh from wet soil
She clips off the root
carefully washes every leaf
every stem
the mud trapped in the vein
a hundred of them
she tirelessly cleanses under
trickling stream
turning muddy down the drain

her children seated across the table
turned away by soiled green
refusing to eat
she finishes them all by herself
one at a time
the way they are cleaned
a hundred times
that night
her fingertips lingering with the smell of parsley
gently brush over their soft hair
as she sings them to sleep

Wednesday, November 22, 2006

Collin

突然想起华振。很聪明的人。他说,你的手机铃怎么还是去年的?只听过一遍的铃声隔年还记得,冷不防的让人警觉。这样的人,知道多少,又假装不知道多少。历史地理一直是他的强项,从来不为考试复习,光靠肚里的墨水库存也足够考到相当高的分数。我一直羡慕记忆力强的人,似乎活得很潇洒。

Tuesday, November 21, 2006

Enui

A collection of reviews on 'Running in the family'
http://www.cwrl.utexas.edu/~waddington/web309/ariel7.html
http://home.comcast.net/~jay.paul/ondaatje.htm

Question
Is it right to assume it's literally unacceptable to exclude social backgrounds for a rather personal and 'fictional' perspective of that era of interest. Or who made the rules that writers should play social advocates? If the genre 'autobiography' requires historian accuracy and precision, Ondaatje's work is surely exaggerated for sentimental reasons. Why is that to blame anyway? He already stated that 'And if those listed above disapprove of the fictional air I apologize and can only say that in Sri Lanka a well-told lie is worth a thousand facts.' He didn't credit himself as an 'autobiographer' in the first place. So why all the disgruntled pointing finger at something intended for memory's sake. I simply don't get the point.

Monday, November 20, 2006

About being gay

I was humming 'truly madly deeply' in a shower and that reminds me of Darren Hayes all of a sudden. Jady told me he was married to a guy in London. It's funny I've never suspected his sexuality during that time Savage Garden was active. But right now if you put him and Daniel Jones side by side in a picture perfect pose, I WILL think of something. Maybe it's intentional, is it not. But Daniel (being one of the richest man in Australia) is happily married to a petite looking gal and Darren comes out of his closet still a bit nervous about all the publicity associated with his stardom. His partner is a funny looking animator who Darren claims to be an 'even, happy man who's not impressed by my credit card and who totally levels me out.' Fans should be happy Darren has a comfortable place to return to after he happens to spend a wretched day in studio.

He mentioned something about being gay which's very true. You can share clothes, be even on a lot of things. Even dependency. The decision of 'being together' should be treated with a lot of respect. It should rightfully be more personal than social although we so often confine it under various circumstances. Strange dilemma.


WHO magazine photo, from http://www.darrenhayesnet.com/news.html

自我心理分析

在沙发上在床蜗居了两晚,终于看到了running in the family的尾声,还剩下最后一小章就结束突然又读不下去,也不清楚是没耐心看完还是想留着明天好好品味。整本书概括一下就是回老家寻根,从上一辈的口中重新了解父母的传说。这么说我每年一次回老家也有类似的效果,特别是爸爸家的姐妹们很喜欢重复叙述小时后的丑事,听了好几遍的故事再听一遍倒不嫌烦。四姑妈也许是和老爸最亲近的一个,她用方言绘声绘色的说爸爸小时候有多聪明调皮,一会儿瞪圆了眼恨恨的说“就等着被你爷爷训!”,好像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要发生,就算从未谋面的爷爷过世那么多年,传了一代一代的话依旧充满火药味。我想我爷爷一定是个明智的人,教导有方的父亲角色,在七个儿女中偏爱最小的爸爸。因为是最小的,他的回忆也只能是那么多。过世的爷爷在爸爸的心目中近乎传奇。我曾经考虑过,被问起时间逆转你会做什么这种问题时,我想回去爷爷和爸爸的年代,那段苦难怜爱的时光。

那天在厨房里溜达,走到镜子前停留了数秒,看到自己的眼睛里有些血丝。视线扩散至整个脸庞,鼻子眼睛的曲折轮廓,心里突然有种说不上是迷惑还是悲伤的感觉。我像极了爸爸,包括自己所不能控制的严肃表情和气氛,在紧收的眼角处不经意的流露。也许是独生子女的悲哀。他说,他看着姐姐,哥哥,弟弟,先后看见了爸爸妈妈的投射。我看着自己的倒影,努力搜寻妈妈的影子。

我面对长辈总有些矜持,也许并不是简单的亚洲人的儒家谦卑所至。然后将这一切怪罪到爸爸过于苛刻的家教,吝啬于赞赏,不荣抵抗的尊严或是近乎斯巴达式的管制。虽然都是我小时候发生的事情,上了初中后就再没吃过生活,但性格中自卑和怕惹事的成分到底还是留下来了。我讨厌这一面,却又很难战胜逆转的自己。但怪罪于父母的管教还是太自私了。老爸是个标准的知识分子,长大了开始同情老妈嫁给这么个缺乏情调的人,从不带她出去吃饭,一家也未出去游玩过。当别人的老公在老婆四十岁生日带她去兜风时,我爸要不是我提醒就这样把老妈50大寿忘了干净,在南半球独自在家的老妈。就算有如此多瑕疵,他们仍然会说,她嫁了个好老公,你的爸爸是个能干的人。

我的妈妈很少能坐定听我讲完一件完整的事,学校的事,在外的感触,她坐不定,然后会在最关键的一刻冒然问:“啊呀,要赶快把碗给收掉。” 我无从说起,逐渐也觉得没有融洽的话题可谈。拨通电话也不过是一连串关于未来打算的问题,我一边“嗯嗯”一边在废纸上画模特180度弯腰的姿势,觉得比例不对开始加重线条修改。觉得对不起她了,试着努力听电话却又开始烦躁。就这样挂了电话,倒也单方面聊了近十分钟,突然想起忘了问绿豆汤怎么烧。

长大了以后爸爸倒变得宽容并通情达理起来,他说对不起没能带你一起去玩,因为是公差不方便。驶过乌云密布的高速公路时,天边突然亮堂起来,呈现出无限广阔的迹象。那个时候,我想,啊呀,如果能和我们家小颖一起去看就好了。我盯着他们开车摄下的录像,看到一片一片的云朵,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下次一定有机会的,当我们都不再忙碌。也许他后悔了,想补回小时后缺失的另一种方式的关怀。不再问考的好么,学到了什么,只是嘘寒问暖,问我是否开心。开始意识到彼此的差异时,我曾经觉得我继承了一切父母所不具备的品质,过于敏感的观察力,对热度的向往。我也知道我的血液终究还是出自他们的构成。爸爸的谨慎有时候会给周围的人带来恐惧和压迫,再追问的话便会开始口舌之战。没有必要提前5小时去机场,也没有必要舍去一家人最后道别的时刻把我早早哄入海关。我坐在空无一人的长凳上看天花板上一根根巨型的支柱,再过一两个小时旅客会纷纷而来填补这里的安静。这么笨拙谨慎的男人,我几乎开始愤恨。可是独自行事的时候,我经常看手表算时间,赶路的时候也是,做实验的时候也是。没有手表会变得不安,虽然上课迟到没关系,爽约也没那么大不了,心底还是觉得不踏实。我知道这一定是爸爸留下的,将会伴随我一辈子。可在赋予我这一切是与不是的男人身旁,看到自己的极端版本,我终于忍不住去反驳。

性格里自我压抑的成分从何而来,有太多因素可寻。有的时候觉得有太多感情需要宣泄却又开不了口。就算面对喜欢的人,也只是一味哭泣,你喜欢我吗。事后觉得大错特错,我只是想说,我喜欢你啊,跟我一起十年二十年不要走。每一次的送别,也只是干脆的直走不再回头,久违的见面也只是淡淡的笑。我原谅眼前颇为尴尬的父亲,突然不知道该往左看或是在正确的时候摆手,十几米的距离就跑过来吧,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近,没有接触,只是傻傻的笑。七年离家,不下十次的告别都省略了拥抱,抚摸。我嘲笑自己,也嘲笑这个压抑的家庭。也许因为得不到而羡慕周围的家庭,羡慕和轻蔑有时候竟然是一线之隔。我听着他们欢快的笑声,突然觉得恶心,受不了多时只能找个安静的角落开始做自己的事。撒娇的装乖的女孩子,我都不喜欢,就像不愿意承认自己遗失的部分。在面对不完整的自己之前,谋杀一切温存得以自保。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以后该怎么办,现在还没有答案。按下旧账不翻倒是换回一些宁静了,可读了某些书,碰上某些挫败的事情的时候难免还是要吐苦水。

Saturday, November 18, 2006

发泄

累死一天,一回家看到个女人看不知什么肥皂剧笑得个杨巅峰,突然连家都不想回了。人累的时候果然很不宽容啊。最近觉得人长大了都很自私,虽然很丑陋,但同样丑陋的我只不过参与人群里互相鄙视罢了。

[80,6]ゆううつなときに(忧郁的时候)

http://i21.photobucket.com/albums/b264/modorufan/temp_yloNO90eYq4U.jpg

再贴一首小Na的诗,终于有人翻译过来了,看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忍不住狂笑。在脑海中想象一路向南飚车的郁闷女,好个发泄啊。

原文翻译/注解by Revin(日本料理店bbs)

[80,6]
ゆううつなときに(忧郁的时候)

自転車を漕ぐ
走る走る走る
4車線全部北行きの道を
南へ向かって
走る走る走る
ず―っと向こうから
車がいっぱい生まれている
あ——生き返る


蹬着自行车
疾驰疾驰疾驰
在全部顺着北方延展的4车道上
逆向南行
疾驰疾驰疾驰
一直向着前方
车辆越来越多地涌出
啊——活着回来了

Re: Hi!!

On 11/18/06, 大炜 方 wrote:

小 朱,隔了好久收到你的邮件真的让我很surprised! 你最近忙吗? 要写毕业论文了? 我近来是非常忙,工作加申请. 投了七八所学校,还有四五所要投吧,不过渐渐地就熟练了. 申请的过程也是一个不断完善材料的过程. 可是即便再完善,心里还是没底.毕竟在本科学习中,没有像你那种research experience, 所以尽管材料字数不少,可总嫌不够充实.而且这次申请的大多数学校排名都在前三十以内,我是想如果申请不到奖学金,那选个名校先挤进去也不错,不知能不能 如愿.老妈还总说,"你申请的这个是什么学校?怎么没什么名气?"哎~~她就知道哈佛,耶鲁,剑桥,牛津...我还在担心是不是牛校选得太多了,风险太大.她倒好,以为我整天申请下三烂的学校...下周争取把除了牛津以外的都申请完.牛津比较变态,还需要两份翻译成英文的自己的论文作为申请材料...我高中的班主任还要让我月底去她班上给她学生介绍复旦大学的情况.说实话,我觉得没什么太多好介绍的,很多网上都能查到.我倒是把校服给挖出来了,到时候穿校服过去.先写这些,附两个单口相声.祝愉快!

Friday, November 17, 2006

雨天

湿热的十一月
下起了毛毛雨
有腿,有伞,有钱
有心情,有争议

在地铁入口
我的影子不辞而别
留下我和一把花伞
继续徒步

路灯微黄扑朔
街对面的行人
惶恐的瞪着
没有影子的我
迟迟不敢过街
可是
雨丝像烟花般散落
我加快了脚步
无心辩解

绕过教堂的礼拜招贴
再走几步
便到了家门口的石阶
我的影子
老老实实的缩在角落头
像每日清早的速递牛奶瓶
等待主人的认领

我收起伞
笑着问它
是不是忘带了钥匙
是不是等候多时
影子晃悠着避开渐起的水滴
等了三分钟
它说
然后绕到身后
和我一起进屋

我哈哈大笑
地铁和步行
原来相差不多

雨仍旧温柔的下着
淅沥淅沥
淅沥淅沥

Thursday, November 16, 2006

High Flowers by Michael Ondaatje

High Flowers
by Michael Ondaatje
from 'Running in the family'

The slow moving of her cotton
in the heat
Hard shell of foot.
She chops the yellow coconut
the colour of Anuradhapura stone.

The woman my ancestors ignored
sits at the doorway chopping coconut
cleaning rice.

Her husband moves
in the air between trees.
The curved knife at his hip.
In high shadows
of coconut palms

he graps a path of rope above his head
and another below him with his naked foot.
He drinks the first sweet mounthful
from the cut flower, then drains it
into a narrow-necked pot
and steps out to the next tree.

Above the small roads of Wattala,
Kalutara, the toddy tapper walks
collecting the white liquid for tavern vats.
Down here the light
storms through branches
and boils the street.
Villagers stand in the shadow and drink
the fluid from a coned leaf.
He works fast to reach his quota
before the maniac monsoon.
The shape of knife and pot
do not vary from 18th Century museum prints.

In the village,
a woman shuffles rice
in a cane mat.
Grit and husk separate
are thrown to the sun.

From his darkness among high flowers
to this room contained by mud walls
everything that is important occurs in shadow -
her discreet slow moving his dreams of walking
from tree to tree without ropes.
It is not vanity which allows him this freedom
but skill and habit, the curved knife
his father gave him, it is the coolness up there
- for the ground's heat has not yet risen -
which makes him forget necessity.

Kings. Fortresses. Traffic in open sun.

Within a doorway the woman
turns in the old pleasure of darkness.

In the high trees above her
shadows eliminate
the path he moves along.

Wednesday, November 15, 2006

Sweet like a crow

by Michael Ondaatje, from the book 'Running in the family'.

Sweet Like a Crow

"The Sinhalese are beyond a doubt one of the least musical
people in the world. It would be quite impossible to have
less sense of pitch, line, or rhythm."
- Paul Bowles

Your voice sounds like a scorpion being pushed
through a glass tube
like someone has just trod on a peacock
like wind howling in a coconut
like a rusty bible, like someone pulling barbed wire
across a stone courtyard, like a pig drowning,
a vattacka being fried
a bone shaking hands
a frog singing at Carnegie Hall.
Like a crow swimming in milk,
like a nose being hit by a mango
like the crowd at the Royal-Thornian match,
a womb full of twins, a pariah dog
with a magpie in its mouth
like the midnight jet from Casablanca
like Air Pakistan curry,
a typewriter on fire, like a spirit in the gas
which cooks your dinner, like a hundred
pappadans being crunched, like someone
uselessly trying to light 3 Roses matches in a dark room,
the clicking sound of a reef when you put your head into the sea,
a dolphin reciting epic poetry to a sleepy audience,
the sound of a fan when someone throws brinjals at it,
like pineapples being sliced in the Pettah market
like betel juice hitting a butterfly in mid-air
like a whole village running naked onto the street
and tearing their sarongs, like an angry family
pushing a jeep out of the mud, like dirt on the needle,
like 8 sharks being carried on the back of a bicycle
like 3 old ladies locked in the lavatory
like the sound I heard when having an afternoon sleep
and someone walked through my room in ankle bracelets.

H

On 11/15/06, Colin Hua wrote:

哎,最近真是心情糟糕透顶,郁郁寡欢,闷闷不乐。现在才知道TOEFL GRE只不过是一个最低门槛,考再高也用处不大,申请美国大学,关键是GPA,关键是看是不是名牌毕业,最好还有PAPER,哎,我是三无,成绩又那么差,都说积点至少3,我有2,.5就很不错了,简直快崩溃了。你看你呢,连包弦都要拖,搞的我弹琴---最后的抚慰方式都不爽,雪上加霜。哎,极其郁闷,极其郁闷。当然不是催你寄,就算弦明天到我还是郁闷,我一想到可能前功尽弃,我真是快哭了。没想到大学里的成绩是那么重要,现在心理怎么都不是滋味,考GRE TOEFL花了那么多心思,却因为以前欠的债现在陷入非常被动的局面,心有不甘,可我对中国这边的前途和社会环境又一点信心都没有,我这种人在这类重视虚假的社会怎么活?还有那些搞音乐的朋友的背叛,大众欣赏水平的肤浅,搞音乐的人的急功近利,艺术的恶俗化,大众的愚昧化,政府的邪恶化,哎。。。。。。。不说了,心理郁闷,发发牢骚,别见怪

On 11/15/06, z z wrote:

你尽管发牢骚好了,出去本来就很难,说实话你这个人又那么直,我说你那么聪明就没有为自己留条后路,读书对你又不难,就算搞音乐是正业读书为次你也不能因为读书无用就完全鄙弃了。。。现在说这个是废话,你听了还更郁闷。搞音乐又不像读书找工作有套路可寻,也不应该有什么安全感,豁出去了就想开些。你一直把去美国当成终极目标,这样子压力也太大了,可你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不是么,机会有时候是在自己最无意识的时候降临的,这个是运气没人可以控制,你现在得不到的并不是终点。在没有为自己留后路的情况下还是不要患得患失的比较明智。先找份工作赚点钱,面试的时候再说我只想搞音乐你就真对不起音乐了,养不活自己还谈什么创作,好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吧。 你是超理想主义的,这个我也是,觉得活得很痛苦, 你别看我在国外,有很多事情我都想不通的,先不说了。你先找份工作好不好,就算我关心你给的很现实很中肯的建议。从被动的状态调整到有主动权的状态要很长时间的,你不现实的话更难。

那个时候听你说,听听乡村布鲁斯心理平和到不想打仗,后来我想,喜欢音乐和做音乐是有区别的。你可以去个安静的小镇晚上在酒吧弹自己喜欢的音乐,有小部分观众。可你不满现在的音乐状况,又想革命。把音乐推销出去,你自己的音乐你的喜好一旦被这个社会裁决的时候就处于脱手的游离状态了。我不是冠冕堂皇,虽然我自己很少创作,但可以理解不管是音乐人,作家,画家,作品一拖手可以说就不再是自己的了。做好被糟蹋打击的准备,就算你不想打仗也由不得你。让人扫兴的事情太多了吧。你在哪个阶段,想哭也想退出吗?

考试的成绩先留着,还没那么快作废的。弹着吉他的时候还是快乐的吧,别忘了先养活自己,虽然很痛苦但坚持下来就没事了。不要那么早放弃,你之前放弃的已经够多了,先调整一下。可以考虑信基督了,如果心里好受些。弦我铁定会寄,照顾好自己比较重要,你也清醒点。

On 11/15/06, Colin Hua wrote:

谢谢你。现在的我处于一种狂乱状态。不管怎么,还是要收拾心情准备申请材料,不管能不能成功,总要一试的。只是觉得心情无比的压抑。
觉得你也说的对,做音乐本来就是做给别人的,哎。可我期望的状态是写我自己喜欢的歌然后有人上来听,而不是这种被动的去迎合。活了20多年,最讨厌也从来不做的就是迎合奉承别人了,可是感觉在中国,有这么个原则真是致命的"缺点"。发牢骚的同时,绝望的同时,我还是会每天练琴的,然后也会想办法准备资料,情况也不是到了我在到处找氰化物的时候 :)
生活就是很奇怪的,不管是中国的人,还是加拿大的你,或者美国的谁,似乎永远对生活有这样那样的不满。超理想主义者会是什么结局呢?似乎对生活总是觉得郁闷和不满,你是这样吗?也许我把美国当成一个理想中的世界,也许真去了,会发现那边很差,那我岂不崩溃?所以还是说想的越少日子反而越开心,可现在也没法再去做愚昧的人了,只能希望无限接近自己的理想生活吧
我姐姐叫我到美国学什么统计,说好找工作,其实仔细想想我真学了这个,难道人生就完满了?现在后悔的无非是当时放任自己的专业不管,弄的现在想学其他专业那么困难。说实话,我好想学地理或者考古啊,然后在美国学完后跟着世界的一流大学者满世界跑着挖东西 :)我的终极理想,我多年的梦想,做个医生,或者研究攻克癌症和其他绝症的梦想,只有靠你们这些学生物的来实现了。放心,如果我有钱了,我会非常多的捐给实验室做科研。呵呵,又开始做梦了。。。。

Tuesday, November 14, 2006

失算

如果
下一个路口是红灯
有个胆小鬼会斗胆开口
可惜
寒冬中穿梭的一千里
一路绿灯

悻然渡过最后的叉道
擦肩而过的叫化子
因讨不到怜悯
而深深叹了口气

Sunday, November 12, 2006

Impulse

I wanted to say something but it's suddenly gone, like a sleek eel that slips my hand. I was listening to some bedtime music last night. Something occurred to me but my eyelids were heavy so I decided to let it go. Just now I was reading Ondaatje's 'Running in the family', three pages into it and I wanted to yell in pristine exhilaration. It was that kind of magic in words that could snap dead nerves back to fire. It again arouses a vague idea that the true significance of art, or any other form of expression holds its power in inspiring the unconscious and thereafter setting off a revolution of minds. I start to sound like I was one of the inspired and privileged holding the torch on the path of revolution. Inspired I am but a more precise description would be I was chaffed into inferiority at the same time that I was struck with awe. It's one of those many instances in your life where you gape at the distance and wonder how many heck of years it'll take before you grow from a dot to something abstractly visible. Or maybe you just wanna worship the god instead of overtaking the god.

Saw a short review on Charles Frazier's new book '13 moons'. Ding! I planned to use that title for the imaginary house setting but it was too religious to be understood. His language is far more factual and historical than vivid. Or maybe I should revise The Cold Moutain to say that.

An excerpt from 'Running in the family', from the first page.



Drought since December.
All across the city men roll carts with ice clothed in sawdust. Later on, during a fever, the drought still continuing, his nightmare is that thorn trees in the garden send their hard roots underground towards the house climbing through windows so they can drink sweat off his body, steal the last of the saliva off his tongue.

He snaps on the elctricity just before daybreak. For twenty five years he has not lived in this country, though up to the age of eleven he slept in rooms like this - with no curtains, just delicate bars across the windows so no one could break in. And the floors of red cement polished smooth, cool against bare feet.

Dawn through a garden. Clarity to leaves, fruit, the dark yellow of the King Coconut. This delicate light is allowed only a brief moment of the day. In ten minutes the garden will lie in a blaze of heat, frantic with noise and butterflies.

Half a page - and the morning is already ancient.

Monday, October 30, 2006

阴天

半夜听见阴天,独属这首歌的那段日子又活生生的再现,心底仍是一阵寒颤。湿冷的日子,爱的很辛苦的日子,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尽心尽力的日子。我真想把你拽起来狂摇泄愤,为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你就不能知道。可恨的无辜者,你什么错都没有。可我多希望你能犯个错,让我好过些。世界上有那么多人,37度的体温却不会叠加。

# z, 2006-10-31 08:27:03

Yes, I'll quit it. It just happened to poke me at a very wrong time.

# jady, 2006-10-30 17:21:31

叠加嘛,37乘以6亿 结果会很有趣也。。
他人犯错也不过是可以容易些自嘲, inste

Sunday, October 29, 2006

Prison Break

Watched through Season 1 of Prison Break. That was a good 17x46min with 6h sleep and 2 meals in between. The paper crane and tattoo hooked up lots of people in the pilot episode for sure and then the tension escalated, pulling in new faces until the boat got so crammed it seems as if it could sink anytime if one more freak went on board. Downloading season 2 and expecting it NOT to be so great as before once they were outside the walls hunting down the treasure alcove. Still, one has to finish what one starts with, and I wonder how many seasons it could go on.

Michael Scofied is indeed a very scary guy and his biggest vulnerability, as far as I see, is his single-minded confidence. Ah, he looks a lot like Jonathan, the eyes especially.







***

1. z, 2006-10-31 08:37:38

as long as michael's alive haha.

2. G, 2006-10-31 03:32:26

Spoilers: freaks are dying one by one in S2.
Michael is cooooooooooooooooool

Wednesday, October 18, 2006

一个比一个丑

去天涯论坛看到这样的帖子“一个比一个丑”怎么翻,看到回帖不得不佩服群众的力量。是这样的,括号内为个人当时想法

It only gets worser and worser
(老兄,有语法错误)

all uglier than the next
(这不反了么,最后一个反倒是最过的去的,再怎么牵强也该说all uglier than the previous)

Here comes a monkey, but the next is monker。
(从来不知道monkey也能当形容词,更不知道其比较级是monker)

Is this a ghost face pageant or what?
(哈哈)

no uglier, but ugliest
(没有更丑,只有最丑,似乎次序有问题)

13a13y13ear: You mean me?
(-.-!!)

第二回帖的改进版:
here comes a monk, the next is a monkey, and the next is a monster...who is the next? speak up...

。。。


补充:这帖是在“英语学习”那块版发现的。

Monday, October 16, 2006

円陣闇丸 | Yamimaru Enjin



档案

円陣闇丸 YAMIMARU Enjin
生日:11月27日
星座:射手座
血型:B型
原籍佐贺县,现居福冈县

将就先读成圆阵暗丸吧,貌似有人读肉丸,晕-.-!!!

円陣闇丸,继本仁戾后最崇拜的漫画家,无论是画风还是故事都更胜一筹。应该是接受过正式美术教育的画家,并且有良好的文学底子。最佩服她寥寥几笔就把神韵勾勒的如此逼真,别的漫画家上了多少网点阴影,花了多少功夫在头发修饰上都不及她看似漫不经心的几笔,到位的让人咂舌。哎,总之,总之,总之,这种风格是学不来的。

她的名声似乎是从bl插画家开始的,所以大多数人对她的了解也就只是“画工纯熟,人物造型惊艳”。而且为什么说“惊艳”呢,这个形容也很不恰当-.-!!! 况且她帮忙画的那些小说,哎。。。很多说穿了都是毫无营养的黄书,还好她插画之余自己也写故事出漫画了,不然又一匹良马被坑。唯一出的两套漫画《王子的方舟》和《Voice or Noise》,评价参差不齐。《方舟》说莫名其妙看不懂,《VorN》又被指责太过清水和生活化,要走自己的路线还真困难啊,幸好已有了一定名声,否则这两部也要沉了。《方舟》第一遍时也没大看懂,后来发现是科幻,讲的是现实和电脑stimulation中的两个平行故事,人物所扮演的角色在两个不同的设局里有微妙的共鸣,不过也很晕就是了。《Wild Sons》的小故事如果只当bl来读,得出的结论只会是“what the f*()?!”,侧重点是在逃脱根深蒂固的老资本权势,以勇气去面对另一种可能性并创造新的世界,哎,所以,其实是个人观念相当浓重的短篇,也让很多抱有耽美倾向的读者云里雾里无比失望。《方舟》太过任性,文学气味浓的不适合商界,倒是像极了本仁的初期作品《怪物王子》,也是中世纪和科幻的结合体,读者反应说“文字太拗口,读不懂。”,本大人气呼呼的回答说“现在的人怎么那么笨!”,円陣闇丸也许不介意负面反馈,喜不喜欢随便你。

円陣闇丸出道多少年了呢。。。似乎是从画《鎧伝サムライトルーパー》同人开始的,见到过最早的同人作品是91年的。。那也有15年了!!简单概括一下就是:同人>> 职业插画 >> 漫画 的发展趋势,目前还是以插画为主,不过漫画也慢慢热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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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画作品资料:真是少啊,多画点嘛-.-


《王子的方舟》
短篇故事集,收录《王子的方舟》,《Cage of Eternity》,《WILD SONS》,《黎明前的音乐》


《Voice or Noise》vol 1 & 2
单行本已出两部,故事未完。新连载在CHARA月刊发布。竟然被翻译成《恋人絮语》,T^T,毁了那么好一个题目。里面有只会说话的猫(还是关西口音),叫acht(听说是德文的“8”),好可爱呀!!!!


《きみがいなけりゃ息もできない》(依恋),连载中
I can't even breathe without you,榎田尤利的同名小说,原本円陣闇丸只是负责这部小说的插画而已,后来为什么决定亲自画连载?现在BEBOY GOLD连载。
啊。。。为了这张一彩色扉页无聊去下200多页的杂志,我都无言了。。。


《天国へ行けばいい》(到天国去多好)
预览 http://www.fwinc.jp/daria/manga/tengoku1.html
在DARIA杂志的连载,第一本单行预计今年底发售。最近才发现这部作品,不知道什么内容的,好像和生命倒计时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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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画资料:考虑到这些大多是NC18,帖两张无关痛痒的代表一下。


http://www.b-boy.jp/hotnews/sasra/index.html
刚出炉的SASRA,听说是4个作家联手之作,第一部刚出,背景在埃及,不管小说写得多差(没读过,假设而已),有円陣闇丸的插画丑的也是美的。照片那么小气,原稿看不清啊!!!

《二重螺旋》系列,这张是哥哥的设定。

叛逆



有的时候,我希望自己能大哭一场,但事实上我哭不出来,没有理由哭泣,没有惯性去哭。如果只是为了宣泄的话,大笑大闹一场也许会容易些,可就连这种机会也少之又少。许多年没有经历声嘶力竭的极端情绪,那种感觉却还依依挂在喉头,似乎努力一下紧一紧眉,鼻头一酸觉得委屈,眼泪便会从鼻腔倒流至食道,酸辣的呛人,在某个关键的一刻,可以毫无理由的宣泄,让自己面目全非,让对方措手不及。风暴过后还能一个人慢慢平静,直到疲惫的睡去,眼里还满是海水般咸涩的泪水。别人会说,疯丫头,无理取闹的小鬼。

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憧憬。因为没有人再管我,就连自己都失去控制权,开关已肆无忌惮的全方位打开,而放纵所致的代价的沉痛,并非立竿见影,而像麻药般慵懒的渗透。这种致命的叛逆来错了时节,混杂着许多欲望与不满,一线之隔。如果能安静坐下来过好每一天,做个有计划有条理的人,生活便演变为长久的镇定剂,每日不停的注射,直到由里到外都循规蹈矩。我设想着两个画面,拉着椅子坐在中间焦急的为自己审判,天很快黑了,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然后就该做饭,吃饭,洗碗。如果能越过水闸翻涌,倾空自己的一切,野心和空虚,爱的和不爱,坚持的和随性的,全都放逐,剩下一个空茶杯等待着一壶茶再来把它灌满。给金金鱼换新水,给泡了三天的豆腐换新水,给空气过滤器换新水。思绪疾驰的时间内,碗筷已洗净烫好。精神上的宣泄却远不足肢体的宣泄,最后能做的也只是纳闷为什么不。极好的自控到底是神赐的还是自我压抑。想法早已无逻辑可循,我的脑电波应该是一圈一圈的平行线。

哎。啊。我还真难伺候。谁来给我按摩下脚,在我睡熟的时候。

***

1. z, 2006-10-18 06:50:22

这个办法好!!

2. G, 2006-10-17 20:36:01

去看场悲伤的电影然后哭一场吧!我好像会定期做这种事情,否则承受不了。

----------------
Now playing: Savage Garden - The Animal Song (Hex Hector Club Mix)
via FoxyTunes

Saturday, October 14, 2006

[80,0]

摘抄NANA [80,0]里的几首诗
注:NANA是说GARNET CROW的AZUKI七,因为是从日文翻译过来的(by料理店的深红的渡鸟),有些语句还是很别扭啊。

[01] 常春

春天舞啦啦
一年之初
缭乱花开


[02] 然后

今日的天空
格外得湛蓝
今日的街道
无限得广阔
今日的我
休息着
爽快感和空虚
是如此得相似
洗完的衣物迎风飘扬
眺望着思考着。


[03] 登~只管向上登

用瞬间冷冻喷雾剂
把一条雨
给冻住
向上爬的话
飘飘间
说不定就来到了云上


[04]HAPPY BIRTHDAY

7月末
那个人死了
夏天令人烦躁的蝉鸣声
特别让人沉浸于平静的心情中
然而今天是 快乐的生日
在和这里不同的另外的空间里
那个人出生的日子

十月

一夜的狂风大雨,第二天骤冷。还在怀念夏风的温热时,冬天以至。下午3点半飘起鹅毛大雪,我在窗前目睹了06年的第一场雪,持续不过数分钟,接着太阳就把马路晒成银白色,蛛丝马迹都被蒸发,跟别人说下过雪了,不是哀嚎错过了就是“胡说的吧?”。04年,早上爬起床看到窗外白茫茫一片,来这里的初雪就在被窝里错过了。

晚10点从实验室回来,一推门听到说“赶快挂。”,原来晚回来你也会担心打电话给我呢,那就暂且自恋开心一会儿,你都不记得前年吵架的事情了吧,确实反应过大,那么晚Mr.白把你送回来,我却是一副臭脸把他吓跑了,之后他似乎都以为我是性格很差的人。要求不多啦,小小的幸福,我也给不了什么。

有部电影叫《喜欢你》,日本拍的,剧情发展的慢到让人窒息,就连自认为很喜欢所谓的art house movies的我都不罩了。演员闷头走路+沉思的时间就超一半,很适合耳聪的观众,一点不夸张。(哎,这么说是很损)

好想继续写小说,看到表都会做心里斗争,上网溜达还是坐下来写呢??最后还是被豆腐样的意志打败。现在踌躇着,韩飚到底是干什么的呢,无法确定性格,也不知道这个人物的具体位置。。。

GC 的专辑终于到了!不过我的激动程度顶多是那个惊叹号的10%,也许时隔太久,歌也早听烂了。似乎整整两年都没用cd player了??!下了一大堆science related podcasts,Sherry都说我是nerd,还有一个audio book, princess of mars,说起来是我看过的第一部完整的科幻小说,还是老妈买的,好怀念啊,留下模糊的美好印象。最后似乎像桃花源记般的回到了现实。

莴苣 - 新词汇,就是“窝居”,就是把电脑扛到床上舒舒服服的上网。桂莴苣不到1小时就倒头睡,袜子都没脱,而且把被子紧紧裹在头边围成头盔状,远看很像掘洞睡觉的仓鼠,过不久还在半睡眠中把自己的袜子脱了扔在地上,转了身拥抱被子继续睡,真是不可思议。总之睡的四仰八叉,很不老实。

好想看 match point,自从看了velvet goldmine就喜欢上了jonathan rhys meyers,认真严肃的表情,有点忧郁清高的眼神,却又充满挑逗,欧洲帅哥的轮廓,很理想的主角,和scarlette johanson天生一对夫妻相。看到youtube上的采访,似乎从他的对答中就能猜出这人的性格,八成是直爽的急性子,还很我行我素。他演过 Elvis,还把DVD给朋友看,他们评价说" Oh man, you are dreadful!" 哈哈,一帮狐朋狗友。歪嘴笑的那个Elvis trademark表情其实演的相当逼真。



Wednesday, October 11, 2006

YouTube snatched up by Google in 1.6b deal

Wow what a deal!



***

1. jady, 2006-10-15 20:15:51

well you never know..on one hand youtube is now backed up with more power and $$$...on the other, more pressure from becoming part of the new big thing that is Google..but i am glad! hope youtube gets only better~

2. G, 2006-10-11 04:13:25

Those lucky guys!! Hope google won't care so much about licensing and stuff......................they'll probably care even more about that....

Tuesday, October 10, 2006

Tacky Souvenir (三)

The Empire



我忍不住皱眉头。我讨厌做选择题,就像我讨厌选择自己无法决定的决定一样。学姐有一次说,“你皱眉头的时候左眉毛比右眉毛高。”,还拿出尺想量落差。现在不看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的脸有多别扭。

我盯着第一题,愣住了。

1. The poster on the kitchen wall depicts
A.The Empire State B.Banana C.Apple D.Pear

我走进厨房鉴定实物,鼻子里出冷气,拿起笔在A选项上重重的圈了七八道。这也太荒唐了,该不是在耍我吧?

2. We're impressed by your instinctive judgement. Now tell us, the above mentioned object appeared in all the movies EXCEPT
A. King Kong B. Sleepless in Seatle C.Independence Day D. Love & Death

首先排除了前两个选项,但在C和D之间犹豫了,这两部我都没看过,想了片刻还是选了C,赌一赌运气吧。

3. The above object was exclusively featured in the movie 'Empire', directed by
A. Steven Spielberg B. James Cameron C. Mike Nicholas D. Andy Warhol

Warhol是画家,我又是斯皮尔伯格的影迷,一下子排除了两个,又落到和第二题一样的处境。B和C之间选了后者,纯粹因为C是我的幸运数字。

4. What's the running time of 'Empire'?
A. 2.0h B. 4.0h C.6.0h D. 8.0h

这种题只能用变态一词形容,给你个同样变态的回答也不枉我一世英名。我自暴自弃的在D上画圈圈,目光跳到最后一题。

5. Finally, what is the name of this house?
A.Wild Streak B. Blue Selene C.Tacky Souvenir D.Prank Maze

原来这栋房子还有名字,可是进来时并没有留意门牌,也没有明显的标示。我回想起图腾上的无数签名,突然觉得Tacky Souvenir这名字很适合,反正都那么荒唐了,最后一题就凭性子选了。

“林水。” 我站在沙发边居高临下的喊他名字,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打瞌睡,杂志盖在脸上随着呼吸上下微动。听到喊声他睁开眼,看到我恕不奉陪的脸,但这似乎是预料中的表情,他笑着问“题目有意思吧?”

“谁出的?”

“Us.”林水似乎看出我的不悦,收敛了笑容接过我手里的纸。

Us?我觉得被彻头彻尾的摆了一道,正要发作,林水说“对3题。”

“ 你没在耍花样吧?怎么刚好对3题,我已经觉得很奇怪了。”

“Empire是Warhol导的,我们这儿叫Blue Selene,其他的都对,不信你自己去查。”

我张着嘴不知说什么好,只觉得这一天够荒唐的。

“按约定那房间就租给你了。”林水站起身把试卷递还给我。

“还给我干吗?可以扔掉了吧。”

林水突然很认真的看着我,浅褐色的眼镜清澈的有些逼人。

“留着吧。Souvenir。” 他说。

我们盯着对方数秒,最后扑嗤一声笑出来。

脑子里冲涨着太多的疑问,但这一切都可以先搁置不管,我沉浸在一日荒唐所换来的畅快笑声中,毫无来由的觉得幸福。

“林水,Empire真的有8小时?”

“从日出到日落的帝国大厦,8小时的静物拍摄。”

我笑得更厉害了,他看着我也忍不住放声笑。

林水不知道我选那题时的心情,我也不打算告诉他。而他,也从未跟我提及那漫长8小时的感受。

04念的初夏,我多了一个纪念品。

***

1. jady, 2006-10-11 15:51:18

i'd really love to see Empire...with enough food and several good cushions around me..hawhaw.

2. z, 2006-10-11 08:26:25

found 3 errors after proof reading, including one very serious chronological mistake. i said summer 04 in the last line, and put king kong as one of the mcq choices. so to kill 2 birds with one stone, i deleted the last line... -.-|||

That really depends on how u define movie, gang. It's made using traditional film and frames so it's in movie format. And if movies are meant to entertain, well, not a handful of pple will like Empire, but someone from the novel will be an exception ^^

3. G, 2006-10-11 04:10:33

真的有这种啊!这,对导演外的人来说,能算作movie吗?

4. jady, 2006-10-10 14:35:47

haha i like the mcq idea, so much fun~

typo in the last line, writer~ muz be v tired towards finishing eh? ^^

Sunday, October 08, 2006

转载几个bl笑话

某法律学生的blog上看来的,大学老师里发生的事,就当黄色笑话吧(恩,blogbus应该不会ban yellow colour这两个字吧。。。-.-||)

由于是理工王道的大学(汗,我现在好像动不动就用“王道”这个词),所以居然连我们法律系都要学高数和物理实验!
话说有次上什么机械学原理的时候,实验皮带传动的结构,偶前排一组男生那个皮带转着转着不动了,就举手问老师,老师正忙得一头汗,呼哧呼哧的跑过来,发现只是很小的问题应该可以自己解决的:那个三层传动不一样长,包在最外面的那层皮带拖出来了,他气愤之下一时忘了那层皮带怎么称呼,就大声训斥~~
“你的包皮都长得拖到地板上了!怎么动得起来?!”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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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上面那个机械学原理的老师……
有次是做摆幅实验,之前要测量一个类似秤坨的铁疙瘩的直径,要量N次取平均值,话说我边上一个男生量了好几次都误差过大,别人都开始算摆幅了他还在那量秤坨。把那个老师急得就跑过来帮他量,学过的同学都知道,那东西是用一个叫游标卡尺的专业工具量的,一端有一个凹处,把秤坨塞在里面量。那老师一边塞一边恶狠狠的对那可怜的男生说——

“你夹那么紧我怎么塞得进去?!放松!放松~~哎呀你一下放那么松干什么?我这儿都滑出来了!”

然后我看前排的男生一个个都趴在桌子上肩膀直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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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那个讲民法的老师,有一次在黑板上列了一个民事行为的分析表,退后三尺,左看右看,自觉十分得意,于是大声问全班——
“我纲列(肛裂)得帅不帅?”
大家憋住笑齐声大喊——“帅!”

(关于此老师……其人甚是自恋,有次洋洋洒洒做了个案例分析,做完了还把一同学叫起来问:“你说我分析得帅不帅?”该同学其实在睡觉,根本没听见他讲什么,于是硬着头皮稀里糊涂的回答说“帅呆了!” BT老师大喜:“说得好!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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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讲国际贸易法的老师,特别爱用英文缩语,上课总是DA(承兑交单)、TR(信托收据)、UCP(跟单信用证统一惯例)什么什么的~~要是没有事先预习,根本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有次我上课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他大声说:“……根据不同的标准,我们可以把BL分成以下几种情况——比如,清洁BL和不清洁BL……”
我睡意全无!慌忙在那里翻书……被该老师看见,走过来用教鞭点住偶的书,狞笑着问偶:“你来说说看,区分BL是否清洁的标准是什么?”
偶僵住……那个庐山瀑布汗啊!(其实我爆想说是有没有使用安全套……)
看偶呆若木鸡,老师叫偶坐下,很不屑的说:“我看你其实连什么是BL都不知道吧!”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俺堂堂一条修炼七八年的正宗耽美狼居然被人在大庭广众下说不知道BL!!
(=_=||||正解:BL其实是bill of lading,即提单。区分BL是否清洁(clean BL & unclean BL)的标准是看承运人是否在提单上进行了批注)

***

G, 2006-10-08 23:10:05

咳咳,朱你近些年的笑话似乎都是黄色笑话呢!8过那个自恋的老师还真是崩溃=.="

Wednesday, October 04, 2006

零碎

在cdjapan定了GC的新专辑,大出血,请保佑一定要寄到!!

这个更不可思议了。今天收到两封email,都是YOUTUBE发来的。第一封,说我上传的一个电视现场表演侵权,被Tokyo TV提出删掉了。Fine。第二封,是个名叫David的留言 >> http://www.youtube.com/watch?v=YWYRLmIuQWQ

David: God, I was fat back then (that second fan was me... I really did cut school in California to go to Tokyo for their first live tour)! I had this subtitled in English on my old GC fansite (which I had to close due to funds), but it was on my old computer that has since died... Thanks for uploading!

感觉像贞子从电视机里爬出来跟我说话,哦天!

连续三天做了奇怪的梦
今早:突然有人说有EAGLES的演唱会。透过百叶窗看演唱会的台设,发现是露天的,三排座位,只够50人不到。桂子很深闺怨妇脸孔的坐在最后一排,撑着头看我们。(我们是谁??)门票500美元,我最后下定决心去了,结果没看到人来。

昨晚:国共两党争斗,也许是内战的年代。一个老头子的儿子成了叛徒,整个人都变了。那老头最后狠下心,把孩子按进火堆,活活一个人成了一堆灰。老头一边哭一边上香,我安慰他,自己恶心的想吐,却又揪心的想叫。醒来时还是觉得很恶心。

大前天:以前去过一次教会的活动,认识的几个女孩子在梦里出现了。我和她们去了一个被遗弃的古建筑,有强烈的似曾相识感,不知是我以前梦过同样的场景还是一晚连做了两个相同的梦。似乎不用人指引也知道后面是片港湾,或是湖水,无法区别。走过用100本经文铺成的台阶,来到那片空旷的地。狂风暴雨中看到一本巨大的圣经躺在岸边,像一尊火红色的大顽石默默的守着,任凭雨水浇淋。然后我们躺下,用手臂档着头顶,就见一层密集水珠铺成的浪无比汹涌的打来,从我们身上涌过,那一刻觉得马上要窒息。攻势小了,抬头看发现根本不是湖,不过是下雨后发光的马路,上面有车开过。之后去了一个集市,一个女人用海螺塞住嘴,当中的那条缝隙像微咧的唇,让我想到Google Talk里的banana man :(|) 这个梦做的好累,为什么会梦到圣经,难道是所谓的预知梦?心里有点害怕。

补上一张年轻时的昂大节。



为什么会喜欢玫瑰红色的头发呢,因为非常喜欢这张插画里的男孩子。仅此而已。是一部叫Voice or Noise的漫画,这两个人关系是暧昧了一点,其实是超级清水很有深度的故事。比较成熟的那个是大学的物理教授,懂得动物的语言。男孩子叫郑一郎,也有和动物交流的天赋,但需要这位的指引开发。听懂动物的语言后,就完全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有时相当可怕,无法分辨Voice or noise。似乎被很多人批评说是个松散的故事,很难看懂,不过真的很喜欢呐,so喜欢她的画风。



GC新专辑里的第6首歌,叫“捉迷藏”,擅自从料理店转贴过来,谢谢ssaaxx的翻译。

GARNET CROW - かくれんぼ
作曲:中村由利
作词:AZUKI七
编曲:古井弘人

一、二、三……直到闭着眼睛默数的样子消失。
听到“已经好了”的声音再转身一看,一个人都看不到了。
啊,做出寻找的样子。
像这样一个人漫无目的走着也不错。
可以出来却不出来,那是因为有过约定吧。
诚心祈祷着,
如果到最后还是一个没找到,
愿望就一定可以实现。
尽管是玩耍,但还是坚信。
太阳落山之前谁都找不到也好。
消失了……
一个人、两个人……做着不安的举动也装着不知道。
院子关着,看来还是返回吧。
啊,临近午夜,从啼叫着的猫头鹰的声音中感觉到害怕也好。
而且如果一晚上都睡不着的话,拂晓时乌鸦也会叫吧。
如果到最后一直没有找到,
愿望应该一定会实现的。
只是玩罢了,屏住呼吸,
还打算祈祷么?我还是回去吧。
我是鬼呀
在乌鸦成群飞过的黄昏时分,带着爽快的心情,
微笑都溢出来了。
如果到最后一直没有找到,
愿望应该一定会实现的。
始终相信只是在玩耍,
这样一直祈祷下去就好。
我是鬼,
是鬼呀……

Tuesday, October 03, 2006

昂大节!!

Just read Jady's blog. My passion is relit with passion!!

An interview with Ondaajte, mainly on the making of 'EP'



By GARY KAMIYA

those who marvel at the luxurious energy of Michael Ondaatje's imagination, the muscular exuberance of his storytelling, the gem-like intelligence of his language, may not be surprised to learn that his own family history has been as fantastic as his prose. As he relates in his marvelous memoir, "Running in the Family," Ondaatje grew up in Ceylon (now Sri Lanka), the child of a strong-willed mother and a brilliant, maniacally eccentric father who was given, when in his superhuman cups, to pulling revolvers on trains and forcing them to run back and forth at his pleasure. As Ondaatje explores his Dutch-Ceylonese genealogy, he paints a sad, hilarious, unforgettable picture of lives lived to a surreal tropical hilt: an entire society consumed by compulsive gambling, whether on the race-track or on which crow would leave a wall first; endless affairs; bitter, witty feuds carried out in the "comments" section of hotel registers.

Ondaatje left Ceylon for England, and later moved to Canada, where he lives in Toronto and teaches at York University. Besides "Running in the Family," he is the author of three collections of poems — "The Cinnamon Peeler," "Secular Love" and "There's a Trick with a Knife I'm Learning to Do" — and four novels: "In the Skin of a Lion," "Coming Through Slaughter," "The Collected Works of Billy the Kid" and "The English Patient," which won the 1992 Booker Prize.

Salon spoke to Ondaatje in San Francisco, where he was on tour promoting the film.


Let me ask you about the genesis of "The English Patient." I was curious how it came into being. Because it does have a narrative skeleton, but over that is a fantastically imaginative, rich overlay of words and images. What came to you first — an image? Or was the entire plot present in your mind from the beginning?

No, the plot wasn't there until I finished the book, probably. I don't really begin a novel, or any kind of book, with any sure sense of what's happening or even what's going to happen. Almasy [the badly-burned "English patient" whose tragic love affair with Katherine Clifton forms the heart of the book] wasn't in the story in my head. Kip [the Indian sapper, or bomb-disposal expert, whose love affair with the English patient's nurse, Hana, offers a counterpoint to Almasy's story] wasn't in the story. Caravaggio [a shadowy thief with bandaged hands] wasn't in the story. It began with this plane crash and it went on from there. Now, why did this plane crash? What did that have to do with this guy in the plane? Who was the guy? When was it happening? Where was it happening? All those things had to be uncovered or unearthed, as opposed to being sure in my head.

Then there was a nurse and there was a patient, there was a man who was stealing back a photograph of himself. It was those three images. I did not know who they were, or how they were connected. So I sat down, I started to write and try to discover what the story was. And build from those three germs, really. I tend not to know what the plot is or the story is or even the theme. Those things come later, for me.

The film has a more straightforward plot explication. I wonder if films have to do this with narratives, whether they have to emphasize the strongest narrative thread. Especially in the case of a polyphonic story like yours, with multiple central characters. In the film they reduced the role of Kip substantially; a lot of his character's depth was removed. You were deeply involved in the creation of this film — did you go in wanting to stay close to your original vision, keep all of the voices in, and then realize it wouldn't work? Or did Anthony Minghella just say, from the beginning, "It won't work in film this way, and you have to go with my directorial instincts"?

I trust his directorial instincts. And I don't know film. I do know that film is much more visceral, in terms of its effect on the reader. It's much more immediate, and because of that it seems to be limited in a specific place. If a stranger dies in a movie, it doesn't really affect us as much as someone we've followed for an hour and a half. Whereas in a book, you can invent a stranger on the last five pages of a novel, and give that enough empathy for the reader to be devastated.

I think that is one of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film and books that is very interesting. In a book, you can suddenly leap to another world and bring that world into the room. So the choices made here aren't so much about the politics of the movie-makers, they're about the technical limits of film — a medium that can also give us something quite devastating by saying less. Anthony, obviously, was very aware of this and he took some of the stuff that he couldn't put in and worked it into the fabric of the other characters. A lot of Almasy's stuff is drawn from other parts of the book.

Could you imagine this film with the material about Kip in it? Would that have made it too long?

Well, Anthony actually wrote all that stuff. All those things were in several drafts. The stuff he wrote about Kip's life in England was beautiful.

Yes, those were some of my favorite parts of the book.

When I heard they were going to make the movie, I thought, well, I know what's going to work is the stuff in England. Because it's like the old-fashioned movies, "Cockleshell Heroes," that we saw when we were kids. And the stuff Anthony wrote was terrific. Kip's training [as a bomb disposal expert] — it was all there. Then when we looked it at later, we realized that we had written this little half-hour movie in England in the middle of this one, which the movie would never recover from. Not because it was bad or even weak; in fact it was quite wonderful. But you can't have a diversion for 20 minutes while Kip trains in England. You have so many flashbacks already — to have another one in England would have been too much. I think Anthony wanted to make Kip important. He did as much as he could. I don't think he could've got all that stuff in there.

One of the themes of the book is redemption, transformation — particularly with the character of Hana. In the film, she's a simpler and less damaged character, and her redemption is easier.

The healing in the book takes much longer — there's a sense of history, which a book can catch, but a film almost can't.

I think your book is a little darker than the film, in that regard. The film ends with Hana riding in a truck and this lovely blurred green flashing, after that unforgettable shot of the plane over the desert. It's magnificent filmmaking. Whereas you end with Kip, in India, later — you're sort of off on another planet. That's maybe a more equivocal tone than in the film.

I didn't know how they were going to end it, because I didn't know how to end the book. I end up with someone dropping a fork in Canada and somebody catching a fork in India. But I thought the stroke of genius in the film was that little girl in the back of the truck, this kid watching. Everything that Hana has been is passed to that little kid, and when she's 20 years old, she's going to remember that ride in the truck and that woman who got on the truck with her. I thought that was such a wonder, it was so brief, but that was the open door to the continuation of some kind of future. How do you do that in a book? God knows. You can't get to that doorway. That's an example of how film can do some stuff that books can't.

When you saw this finished film, did it teach you anything about your own book? By seeing this kind of simulacrum of what you've done, did it give you an objective perspective, so that you'd say, "Oh, this is something that I really like or don't like"?

Yes. It is very much like having someone who's a specialist in feet suddenly say, "Do you realize that everyone is walking backwards in your story?" And you suddenly recognize certain constant habits of yours, or something you touched on briefly that now gets emphasized in the film, is in fact quite a wondrous little moment, that you didn't really explore, but Anthony did.

Anything in particular? Any moment that stands out?

In the book the relationship with Katharine and Almasy is sort of only in the patient's mind. There is a chapter called "Katharine" that deals with that love affair, with the first part of it anyway. What Anthony improved, I think, was a scene where he says "I hate ownership." In the book she hits him, just whacks him one and that is the end of the scene. I think the way they did it in the film was better — she just separated herself without touching him. Then they have a little scene with Hana and the patient, then they go back. This is where film is more subtle. You think "This is over now," and then there's an obsessive drawing back to each other.

The scene in the film when Kip pulls Hana up to look at the frescoes in the church was really majestic. The audience at the screening actually applauded. It's obviously an important scene in the book, but in the film, it seems to acquire a kind of centrality — it's an epiphany of joy and hopefulness. And it seemed like a very clever idea to change it from the book, because in the book Kip lifts up — is it a sergeant?

It's a classicist, actually. Get Alec Guinness up there! [laughs] When they were going to shoot this scene, and I knew it was going to be the Hana character, I yelled out,"Stop, stop, get an old historical classicist!" [laughs] But that scene is an example of how film can get delirious. To get delirious in a book, you have to do it in a different kind of way.

In the book, Hana is extremely detached and wounded. Whereas Juliette Binoche is just so eternally and wonderfully radiant. I don't think she can turn it off.

Now, you're talking about an actress who was in "Blue," who portrayed several shades of depression.

But even there, I thought she had an innocence. She was not burned out. And in this film she seemed less damaged. Was that a conscious decision?

I think that Anthony thought, basically you've got a guy in a bed who is burned, and to have as another main character a woman who is utterly shell-shocked — perhaps you could have a bit more fighting back.

All of the directorial changes seemed to have an extraordinary subtlety.

Yes. Almost all of them seemed to be there for an intelligent purpose, as opposed to "Hey, let's have more sex!" or something like that.

In the scene where Almasy carries Katharine out of the cave, he is actually screaming with grief. That really stuck in my mind. It was a terribly powerful note, but a dangerous one, in a way. It's something, again, that the discreet veil of fiction can cover. You don't know what his facial expression is. You didn't write it. In a film, that can go into melodrama. What did you think about that?

I think it's a dodgy thing. Who knows? But what I like about it is that Anthony wasn't afraid of that emotion. You can look at every movie made in the West, and love or passion is ironic, or embarrassed. It works, because the guy has been so contained all the way through. He's not a lovable hero. He's a difficult man. That's the payoff; when he does that, you believe it.

Watching this film, did you sometimes just feel like a kid in a candy store? Like "I can't believe that I imagined this, and then somebody went and showed it to me." It must be a tremendous feeling.

Yes. And to have five hundred guys building a road in a desert! All these people!

Oh yes, the "Saul Zaentz Imperial Highway." [The name -- after the film's producer -- bestowed upon a road the crew widened on location in Tunisia.]

Everybody who was there wanted to have a road named after themselves. Anthony wanted the Minghella Road, I wanted the Ondaatje Road. (laughs) The road that leads nowhere.

This is an element that has nothing to do with the film, it's only in the book. I had some questions about Kip's radical change after the A-Bomb was dropped, when he becomes enraged and breaks with everyone. It made sense intellectually, but it seemed a little deus ex machina-like to me.

Okay. That's interesting. If ever there was a deus ex machina of our generation it was The Bomb. So how do you evoke that in a book? I thought about this a lot, actually. I thought about it a lot since I wrote it, because a lot of people have real problems with that scene. Some people think it's the essential scene, some people can say it's not. I was trying to convey that a public act like this does fuck up people utterly. It is what happens to Almasy as well. So, in a way, it's a kind of parallel story about fate.

When I realized that that was where something was going to happen, when I went back and rewrote the book, I tried to somehow prepare the reader for it, with the arguments with his brother, the stuff in Naples, in a city that's been blown up, references to words like "nuclear," buried bombs, all those things, because I couldn't say, "We know this is going to come in August." It was a very odd thing. It was like preparing for Othello without anyone talking about him before he comes onstage. Usually you have 18 people talking about what a wonderful guy he was, and so it was a real problem how to do it. And I am not sure I did it right. I just think it is a thing where it suddenly happens like that [snaps fingers] and it is a complete deus ex machina. I don't know. Maybe I didn't prepare it enough, but when I wrote it, I couldn't prepare it any more than I did. Because, you couldn't tip your hand on that. I don't know how it can work, I don't know how to make it work better.

What other films made from books have you liked?

Hmm. Well, "The Leopard" [from the di Lampedusa novel]. I can tell you a book I love that was made into a terrible film. That was "Endless Love" by Scott Spencer. Everyone knows the movie because of this notoriously bad film that was made by Zefferelli. If you ever see it, pick it up. It's a great book.

Did you ever see the movie of "Death In Venice"?

I did. I don't think I got fully into it. Actually, there's a funny story. I was in Sri Lanka recently and somebody told me "Death in Venice" had played there. Very quickly it came and left, and everyone was so surprised. It turned out the distributors thought it was a western! (Laughs)

Monday, October 02, 2006

Tacky Souvenir(二)

(二)二房东


找到Aspen 204号房比我想象的还要容易。

Aspen是条很窄的路,过道刚好够停一辆车,弄堂格外的笔直,两旁的房屋一览无余的呈现在眼底,路的尽头压着低低的大朵云彩,被晚霞的余辉染成金黄和玫瑰色。我很惊讶以前为什么没发现这么个可爱的地方。

其实不用挨家挨户的看门牌也能找准204,它的存在是那么呼之欲出。我的目光停留在万木丛中的一点蓝,不可置信的走过去。这是一栋两层楼的别墅,外面上了清一色的蓝漆,包括楼梯和小小的木质走廊也被浇上了同样的颜色,和四周白色或陈黄的建筑形成了极端的对比,好似血一样浓烈的色泽。门前的一小方土也经精心设计打理,种满了色泽各异的蝴蝶花,还有一人高的壮硕太阳葵。花园的正中心是个木图腾,盘踞高处的一截雕刻着表情滑稽的鸟人,头顶着一个巨大蓝色圆盘,上面模糊有涂鸦的迹象。好奇心唆使下我跨过栅栏凑近了看,无非是到此一游之类的签名,不过字迹各异,还用各国的语言书写。难不成这屋子是保护级的旅游景点,可建筑设计怎么看都不属于旧式巴洛克或罗曼蒂克派。转身想跨出去的时候,脚底传来软绵绵的触感,低头看发现踩到了一个未发育成熟的小番茄,已被我的强劲奈克鞋碾碎了半边。好可怜,我把剩下的一半用指头拈起,犹豫该怎么处理。我一向惜玉怜香,最后还是把残骸用口香糖纸包起来揣在了肚兜里。

抬头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有个人站在半掩的门边看着我。他身上背着书包似乎正要出门,也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脸上满是惊吓恐怖的表情,。我被这一时间的措手不及给怔住,虽没做什么亏心事,也只能用同样惊吓的表情眨巴看着那人。

“呃。。。”我不知从何说起。

“What are you doing here?”对方把大门推上,开始质问。

“Hi, err,I'm afraid there might be some misunderstanding. Are you the house keeper? I heard there's a room for rent so I'm here for a visit and just now...”

那人眉头微蹙,还没等我解释完却恍然大悟似的说“想起来了,你是今天来看房子的?”

接着就见他三两步的从楼梯上下来,伸出右手示意握手。刚才在惊愕中没仔细观察,近距离才发现他比我高出整一个多头,穿着短袖粗格子衬衫和膝盖长的休闲裤,衬衫领口处扣着一副茶色太阳眼镜,微笑的时候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房东了。我恍惚伸出了右手。

“叫我韩飚。”他轻轻捏了一下我手指就算握了手,然后从裤袋里挖出块坏了表带的手表。

“不好意思我赶着上课现在要走。”

“啊?那。。。”

“其实我不管出租的事,看房子找二房东,他在里面,你上去敲门找吧,租房的事都他管。” 韩飚一股脑说明情况就急着要走。“Good Luck!”

我听得一头雾水,韩飚早已飚的不见踪影。那一句“Good Luck”怎么也无法释怀。

还有个所谓的二房东,事情开始变得复杂化。我攀着楼梯往上走,闻到绿茶的香味,原来窗台处点着薰香的蜡烛。我习惯性的重重扣门,来开门的是个小麦肤色的东南亚女孩子,满脸的不高兴。

“I'm looking for the house keeper.” 我暗想这栋楼不知都住了哪些人。

“What?”她明显不明白我说些什么,我重复了数遍,她仍是“What?What?What?”的回应。我哭笑不得,也许是谈话声惊动了一楼的房客,不多时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子从另一间房探出头来,看到我们两个急忙走过来招呼。

“Sorry, Saeng doesn't understand English. Can I help you?”

说明情况后,她仰着脖子满屋子大喊“Mick!Mick!” 二房东叫Mick?Micky mouse?我四处巡视着,等待二房东的突然出现。

喊到声嘶力竭了仍是没人回应,那位金发美女突然说“Fuck!”,然后噔噔噔的冲上二楼。这是我这一天听到的第三个F字眼,可从这位冰清玉洁的女子口中听到,当下愣了一下。

楼上传来“咚”的巨响,好像有人摔倒在地,还能隐约听到呜呜呜的假哭声。过一会儿美女下来了,笑着对我说“Just go up there. Mick's upstairs.”我将信将疑的谢了她,径直往上走。

楼梯是铁质的,单螺旋向上,总让我联想到基因模型。数了一下共39个台阶,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就有诸多怪癖,数楼梯是其中之一。走到顶看一片宽敞的空间,打的发亮的蓝色地板毫不吝啬的舒展着,没有太多摆设,大多空间都被中间搁置的奇形沙发所占,像条巨大的蛇一般窝所在阴凉的洞穴中。角落头传来玻璃碰撞声,悦耳的叮当声响,就见一个男子绕过沙发,端着一杯清水朝我走来。

“要不要喝水?”他没等我回答就把玻璃杯递到我手里,冰冰凉的很舒服。

“韩飚下午跟我说过了,你是来看房子的吧。”

“嗯,你是二房东?”

“哈哈,韩飚说的?”他爽朗的笑了。“我叫林水,住在这里而已,我可不收房租。你叫什么名字?”

“曼榛。”

我盯着他漂亮的眼睛笑笑。

晃着杯子,看水荡漾开来的绚丽光泽和暗藏的小漩涡,和面前这人一样的感觉。

“你的房间就在我们卧室对面,我带你看看吧。”他招手让我跟着。

我们左拐右拐,盘曲的沙发果然妨碍通行,不知是谁买的。林水走路似乎很懒散,一步一滑毫无步调可言。我看着他脑后几搓柔软的头发飘啊飘,不一会儿他停在了走廊最里间的房门前,指了指说“这间。”

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推开那扇门时的惊讶,顶天立地的CD架被做成漂亮的下弦月,床是不规则的曲线形,晒干的西瓜皮灯散发青涩的香味,桌椅也无一对称,一切都违反常理。

我呆了一会儿,转向林水说,“我喜欢,我要搬。”

“不再看看吗?月租300。”他说。

“好,那就决定了。”我像是发现了世外桃源,由衷的喜欢上了这个不平凡的世界。

“决不决定先做了这个再说。”他不知从哪掏出一张纸一只笔递过来。

“现在签租约?”

“不,是通行测试。答错超过一半就不租给你。”

“啊???!”我看看林水,再看那张纸,上面有5道选择题。

“昨天有个人也来看过房,不过一题都没答对,后来就走了。”林水说。“我去外面沙发坐会儿,做完了就叫我,不要拖太久哦,榛曼。”

曼榛,真慢,曼榛。。。我反应过来时,林水早去沙发那头窝着了,一本杂志盖着脸,看不清表情。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他是这么突如其来的人。

我扫了一眼那几道题,心里咒骂,怎么就没人告诉我还有这么狗屁不通的怪事!韩飚说的Good Luck难到是为了这个?

***

1. jady, 2006-10-04 18:30:20 [回复]

那壶不开提哪壶...fav initial my %^#&...for the record my fav is J. JJJJJJJJJJJJJJJJJJJJJJJJ!!!

2. z, 2006-10-04 12:51:09

in tribute to your fav initial.

3. jady, 2006-10-03 17:56:56

except MickyMouse Mick of course..hehe

4. z, 2006-10-03 12:23:32

204 in tribute to gang's sty
and all the other names (except lin shui) owe their birth to Jady

5. G, 2006-10-02 23:17:40

204 eh?^_^

Sunday, October 01, 2006

Tacky Souvenir (一)

最后决定,重新写Tacky Souvenir。至于之前写的那一段,也许可以当以后的小插曲。那个“我”,是个女孩子。

Tacky Souvenir :(一)搬家



我被逼搬出宿舍是在初夏,门前的霞草开得正旺,风一吹发出淅淅沥沥的温柔声音。

那天下午一时兴起,套了拖鞋就去街斜对面的花店买仙人掌,脑海里还在重放Leon的片断。那个杀手唯一的伴侣就是一盆绿叶子,不会说话,只需每天浇水晒太阳,它就这样默默的陪伴着他东奔西走,一刻不离。直到小女孩儿出现,给了它一片土,一个根。电影结束,我关了电脑,眼泪汪汪的开始思考,最后冲动的决定去买能伴随自己左右的植物。我以前只成功养过葱和仙人掌,唯一一盆生物兴趣组发的水仙球茎,因为阳光不足而疯狂发芽上窜,不肖一周便倒伏不起。所以到了花店,我直接问老板要了一盆中等大小的仙人掌,惊喜的发现上面还有紫色的花含苞欲放。我在无限幻想中抱着我生命的另一半走回宿舍。我的另一半长满了刺,并即将盛开鲜艳的花。

摸钥匙开门的时候,突然发现把手上方贴着白条子。来者不善。

“我们抱歉的通知你,你还未缴6月的房租,请速与租金办公室联系。 - 宿舍管理”

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看手表5点不到,楼下办公室也许还有人。我急急忙忙把仙人掌扔在门口就想下楼,右小指不小心被刺扎到,竟然还渗出芝麻粒大的殷殷一滴血。先前关于植物的一切浪漫幻想瞬间破灭,今天一定祸不单行了。

冲进办公室看到一金发肥男,手里抱着火红色的Fender吉他正胡乱弹奏。我左右环顾,确认只有他在,这才不情愿的走上前去。

“我没交6月的房租,收到通知了让我下来。”

“现在交多加100的罚金。”他眼睛直视我,面无表情的回答,手指在弦上练一秒二拍的爬格子。

“啊??!那不成700了?”我心里迅速盘算本月的开销,存在银行的五千定期要到一周后才激活,身边只有几十的现金,穷得能拉警报。

肥男像吃了摇头丸一样,脑袋左摇右晃,眼睛仍直视我。

“现在没那么多钱,下周交可以吧?”

“下周罚金200。” 他开始一秒四拍的爬格子,才爬不到5个音就听到刺耳的摩擦,原来他的肥指头卡在弦里了。

“Fuck!Fuck!”他把手指拔出来,开始惨无人道的一阵狂扫吉他发泄。我再也看不下去,径直甩门出去了。

两百的罚金,还不如搬家一了百了!回到房间冷静下来,我意识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我无处可去。先给学姐打个电话问问吧,再不行只能先借钱了。200块能吃40 盒快餐,坐80趟校车,买100盆仙人掌!(看,区区两块就能买到人生的另一半)这么想的时候,电话接通了,一股脑说明情况后那头传来深沉的喘气声,接着便是排山倒海的咒骂。你怎么老给我添麻烦?!能不能不管你啊,你又不是我生的我怎么就成你老妈子了什么什么,都在一阵耳鸣中失去语言的意义。

沉默数秒钟后,我都当她要切电话了,那头突然说:“等一下,我问问boss,昨天他好像说儿子在找房客。”

“快去问,问问问问问!”我喜出望外。

“啧,”电话被搁在一旁的回音,脚步声远去。

等到花儿都快谢的时候,学姐终于回来了。

“你命真好,我都嫉妒了。昨天本来有个人都要住进去了,后来不知怎么又变卦不要了,现在空个房间,月租只要300。喂,拿笔记一下地址, 他儿子今晚在,你不如过去看看房子再说。”

“直接说啦,我过耳不忘。” 我拨弄着被仙人掌刺伤的指尖,试图消除有点难耐的麻痒。

“Aspen Avenue South, #204”

“啊??那不就在隔了一条街的小路?”

“噢对,我都忘了你住Willow。你们那边的路全都是这个树那个树,搞笑。”

“活活活,不要太方便,走5分钟就到!”

“活你个死人头,烦死我了!搞不定也不要再找我!挂了。”学姐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我知道要搞不定她一定又会担心。

“等!!他儿子叫什么啊?我难道就这样没头没脑的冲过去,不太好吧。”

“原来你也会考虑啊。”学姐冷言一句。我按下气不再辩驳,以前无数次相同话题的争吵都是败下阵来。

“不知道名字,以前见过,你只要看到帅哥就是他。浪费我那么多时间!挂了!”

“啊??等。。。” 我还想寻根究底,那边传来了盲音。

低头看表上7点不到,初夏的天空还亮堂着,于是决定去亲眼鉴定一下房东,把搬家的前因后果忘了个干净,还有那盆两块钱买来的仙人掌,此时在初夏夜的微风中一动不动的乘凉。

Saturday, September 30, 2006

继续离心

我是有博德嗒!!

关于题目“离心”的解释
因为是关于实验室的,想到高速离心机,就像一旦转动起来的某种固定生活,被无形的习惯牵引着便很难停止。生活开始分层,有些原属一体的东西被沉淀遗弃,也许是性格中自己都无法察觉的部分,或是特有的习性爱好,无论好坏都一并丢失。打乱这种节奏就是穿红灯,也是种危险未知的赌博。


他走出实验楼,不禁紧了紧身上的外衣。

这样的天气,最多也就是15度的样子。前几天还是穿短衣短裤都汗流浃背,现在却是连披着外衣都觉得冷了。

“又降了10度啊……”抬头看看大朵大朵阴沉在天上的云,他小声嘀咕了一句。

刚来T市的时候,他真的被这种短期内大幅降温的天气下了一跳。如果把T市一年的气温画出来,一定是阶梯状的。降温升温都是以10度为单位,并且在几天内就完成。

想想T市的生活,除了气温就没有什么变化了。每天9点到实验室,5点准时离开;5点08分会在第二个路口看到那个漂亮但从来目不斜视的女生匆匆走向健身房;5点25分回到公寓,6点吃晚饭,12点睡觉;每周三做presentation;每12天去公寓附近的超市买一次4升装的牛奶和速食品;每个月底和实验室的人一起吃饭。生活好像?(真的不知道是哪一台),以一成不变的速度,永不停滞的运作。

他一口气灌下剩下的咖啡,手里使力压扁了尚带余温的一次性塑料杯。出来前还在跑胶,大概要等1个小时,所以心里迅速统筹了一下,一刻钟透口气下来喝咖啡,再留半小时左右去实验室附近的医药店拿货。这本不是他管的,可是昨晚Kye下班时突然笑着对他说,“明天开始我们家去夏威夷度假一周,下周三就回来。中间有什么事情就麻烦你啦!”Kye是技术工,专门负责实验室的药品购置和机械维修,四十出头的男人了,走起路来却一颠一颠的,脚底板像安了弹簧。 Kye拍了拍他的肩,说“Aloha!”,然后开开心心的推门走了。他模模糊糊记得Kye背上的黑帆布包,跟着他的背影一颠一颠的消失在了门后。他听到栓子吱嘎一声,心里开始烦躁。如果说取货订货也算平乏生活中出现的一点不同,日子也未免过得太讽刺。正当他想着该如何是处,又听嘎吱一声,Kye从门缝里探了个脑袋说:“别忘了把收据贴在我笔记本里,要写日期!”然后笑了笑,吹着口哨安心走了。

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那张订单,上面署着导师的大名P.J.Parkinson。在他到T市之前,从未想过这辈子能碰到姓帕金森的人,每次打招呼说 Dr. Parkinson时都会微微犹豫一下,似乎这名字的劣性让周围的人无所适从。不过帕金森本人毫不在乎,还特意关照手下的人说可以简称他为P.J。可PJ 让他想到睡衣,配合帕金森不修边幅的形象让人心痒痒的想笑。这张单子倒不是PJ订的,而是隔了一个房间的苏小姐今早在网上购下的。他做的是蛋白质结晶结构,苏研究的是酵母菌细胞膜,因为两人的研究项目八杆子打不着边平时也便极少交流。他本身不爱多说话,说起话时更是简略,能缩就缩,点到为之。和苏小姐的交流也局限于“早,Bye,Hi”这三个字的排列组合。今早苏小姐做酶切发现HindIII用完了,本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可以问隔壁房的Jonny借,可在听说Kye休假变成他临时接管时态度大变,二话不说冲到电脑前开始查学校的库存,急急忙忙打下了订单递到他手里,说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了,下次有事找我帮忙算还你个人情,云云。他心想,你要不好意思就自己去取你那一天没有就活不下去的酶,况且对女人一借一还的恋爱把戏他看在眼里,嗤之以鼻。“不麻烦,中午前给你。”这也许是苏小姐听到的最长的对话,她张嘴想回复什么,可惜那“谢谢”还未成音,就见他把订单胡乱一折揣进了口袋,右手按着脖子一侧走了,像是突发落枕,不便继续多聊。

走过十字路口时一阵风猛的从左边扫过,几秒钟后又从右边同样无预兆的刮来,就见人行道上零零散散几个留长发的很无奈的用手指整理乱麻。他看着这一瞬间的喜剧,心下好笑,嘴角微微上挑。他也曾经有过叛逆的时期,把头发留到肩膀处,因为本身脸部轮廓分明,带着深邃逼人的透力,长发好似中和了这些棱角,让整个人柔和起来,可到了大学后几年开始觉得多余无聊,毫不犹豫的就剪了现在的短发。不过眼下很快便入冬,多点毛发保暖也不错。从实验室徒步去医科大楼只需短短10分钟,他专心回想早上得出的数据,也不多看路,像是脑子里装着自动档似的该左就左,该右就右,不一会儿就到了楼下大厅的电梯口。听Kye说医药店在正对电梯的角落,虽然他在这栋楼里进出频繁,却从未去过楼下。他突然好奇起来。

大多电梯都是上楼的,好不容易等到去地下室的一班里面倒是一个人都没有。他按下Basement的按钮,短短下降的几秒内脑子里仍是延续路上未完成的数据心算。“叮!”门开了。映入眼帘的的是无数生化公司的产品广告,也许将近中午大家都吃饭去了,地下室显得有些冷清。他走近柜台,发现连个人影都没有。店内的墙壁上挂着实验袍子,塑胶手套和消毒面罩之类,在嗡嗡作响的鼓风机下悠悠的摆晃。架子上搁着DNA提纯用的配套试剂和大小瓶罐的化学药品,散发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让人有些警觉,有些清醒。他突然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地方,如此安静简单,一时间忘了来的目的。“Hello!”他终于想起订单,干脆的喊了一声,也许店内的人听到了会来帮忙。等了几秒没人应,他见桌上有个银色的摁铃,用食指连按三下,仍是没人搭理,就干脆按着不放。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他在节奏性的声响中开始想象电子铃内部的磁场设计,这时终于有个影子从店内窜出,一边制止他肆意按铃的手一边关掉塞在耳中的随声听。他看到茶色的头发,齐肩长度,随意的散落,有几撮发角微微弯起,在脖子和肩膀的交界处滑动自由。

“等。。。”男孩子拔掉耳塞,把耳机线快速绕随声听三圈整理好了搁在一旁,抬起头来开始说话。

“刚才没听见。”男孩子面带歉意的笑,提起自己的T恤领上下波动几下散热,似乎刚才冲出来微微出了点汗。

唔。。其实还有点没写完啦,因为终于写到所谓的初见,左删右删觉得好难处理啊,刚,就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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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w playing: Silbermond - Unerkannt
via FoxyTunes

Wednesday, September 27, 2006

桂子昨天突然提议要去吃bbq,我哑巴吃黄莲,心想才隔三天又去同一个地方吃一次,会得后遗症的,看到烤肉就恶心。然后吃到晚上9点才回宿舍,清理了一下电脑,从原来卑微的400mb扩增至3gb,冲了个澡,嗷嗷嗷,已经1点鸟!小说也才写了一段,非常没有成就感。

贴几张照片上来

校园里的小道,初秋的光照是最棒的!那周日回家,学校里一个人都没有,走过这个穿堂风道时两边树枝狂舞,太美妙了(陶醉ing),这个时候由衷的希望,世界上的人都消失吧!哈哈哈哈!



又是周日,去看Queens Park的书展,阴雨天。有个小孩子的气球断了线,忽悠飞上天,成了一个black dot...


和G逛dollar shop,买了这只放钥匙的羊(或者是长着驴头的羊)


***

1. G, 2006-09-28 05:19:40

朱你是做贼心虚啊,要她改天再去啦!看来以后吃bbq不用叫你了……
Jady 来toronto吧!呵呵

2. jady, 2006-09-27 23:39:57

我要那个道!我要那个气球!!我要那个驴头羊!!!我要看小说我要发炸弹!!!!我要吃subway!!!!!

。。。最后一句是烤肉勾出来的。

Sunday, September 24, 2006

冷战

其实是很没意义的。心里很别扭难受的。房间很安静,不说晚安,也没有“我回来了”,想问要不要吃晚饭也成了一门艺术,让人发笑。反顾前因后果,虽然无法像平常事情一样用理智来解释,但失望是挡不住的,而且也知道这种感觉会再来,不受时间的限制。可又要我怎么用理智来控制一切的行动,每一句违心的话,每一个僵硬的表情,我想举白旗,进冷宫,不再被你的神经牵连。你拿着牛肉干在房间乱逛,看电影大呼小叫,在衣柜前呆站考虑先洗哪件衣服,或者干脆不洗。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不好,看到你又恢复老样子好高兴,那是不是要默默承受自找的失望,换来最真的和平。我想要的,你给不了。你想要的,我却吝啬不给。这种自残快结束啊。

邻居是个大三的考古女生,金色的直发,光脚在宿舍里走。昨天买来的赤红色蜡烛被她重又换成了橘色,因为先前的和色泽暗淡的古铜烛台不配。她买了一套五张的水彩写意明信片帖在拐弯处的墙壁上,横竖试了几个角度最终确定下来,两个一竖排,旁边同样三个一竖排的贴。她说,每次去St Michael's上课都怕迟到,因为地点离上一堂课很远,她掐着表走路,路上5分钟整,还会迟到大概30秒,进了课室旁边一排都被占满,只好挤着无数膝盖挑中间的空位座,一边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很可爱的女生。好久没有和ART味道的人一起住,久违的惬意。

厨房一下子变得很cozy & homely。我们捐献了个挂钟订在墙头,本来我专门从IKEA买来为了装饰的,桂子说秒针太炒晚上睡不踏实,现在终于安心了。我晕!!啊,沙发!!我渴望已久的靠背沙发啊!!!还是暖色调的罩子,左手边是立地式灯,右边是仿象牙的雕花咖啡桌,上面放了海螺和蜡烛。头顶上的架子还搁着远程遥控的音响,实在太棒了!!半生修来的福^^ Thanks Lauren!!

***

1. z, 2006-09-26 11:49:58

米有!铁酒,wat a cocktail,大胆发过来吧!

2. jady, 2006-09-26 04:07:03

来晚一步了,看来冷战reconcile结束了?pat pat..明天发个音乐实际行动庆祝一下~以防我又忘记,我计划发。。(翻新搜刮成果。。)iron and wine! 你可千万不要有啊。。。^_^

3. z, 2006-09-25 22:42:41

就在一片green sunlight中重复whisper“心动不如行动”好了。

4. G, 2006-09-25 20:14:18

哈哈,广告词吗?要不要配段PV啊?

5. z, 2006-09-25 12:22:43

谢谢啦!!
心动不如行动,来吧!

6. G, 2006-09-25 00:43:46

越来越想去你那里看看了呢!(说过好几遍了,唉)
那个啊,冷战啊,xxxxx's quarrel 吧。任何relationship,都要有矛盾啊,看互相间能compromise的程度来决定关系的深浅吧。好像没啥关系,反正祝贺你们reconci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