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博德嗒!!
关于题目“离心”的解释
因为是关于实验室的,想到高速离心机,就像一旦转动起来的某种固定生活,被无形的习惯牵引着便很难停止。生活开始分层,有些原属一体的东西被沉淀遗弃,也许是性格中自己都无法察觉的部分,或是特有的习性爱好,无论好坏都一并丢失。打乱这种节奏就是穿红灯,也是种危险未知的赌博。
他走出实验楼,不禁紧了紧身上的外衣。
这样的天气,最多也就是15度的样子。前几天还是穿短衣短裤都汗流浃背,现在却是连披着外衣都觉得冷了。
“又降了10度啊……”抬头看看大朵大朵阴沉在天上的云,他小声嘀咕了一句。
刚来T市的时候,他真的被这种短期内大幅降温的天气下了一跳。如果把T市一年的气温画出来,一定是阶梯状的。降温升温都是以10度为单位,并且在几天内就完成。
想想T市的生活,除了气温就没有什么变化了。每天9点到实验室,5点准时离开;5点08分会在第二个路口看到那个漂亮但从来目不斜视的女生匆匆走向健身房;5点25分回到公寓,6点吃晚饭,12点睡觉;每周三做presentation;每12天去公寓附近的超市买一次4升装的牛奶和速食品;每个月底和实验室的人一起吃饭。生活好像?(真的不知道是哪一台),以一成不变的速度,永不停滞的运作。
他一口气灌下剩下的咖啡,手里使力压扁了尚带余温的一次性塑料杯。出来前还在跑胶,大概要等1个小时,所以心里迅速统筹了一下,一刻钟透口气下来喝咖啡,再留半小时左右去实验室附近的医药店拿货。这本不是他管的,可是昨晚Kye下班时突然笑着对他说,“明天开始我们家去夏威夷度假一周,下周三就回来。中间有什么事情就麻烦你啦!”Kye是技术工,专门负责实验室的药品购置和机械维修,四十出头的男人了,走起路来却一颠一颠的,脚底板像安了弹簧。 Kye拍了拍他的肩,说“Aloha!”,然后开开心心的推门走了。他模模糊糊记得Kye背上的黑帆布包,跟着他的背影一颠一颠的消失在了门后。他听到栓子吱嘎一声,心里开始烦躁。如果说取货订货也算平乏生活中出现的一点不同,日子也未免过得太讽刺。正当他想着该如何是处,又听嘎吱一声,Kye从门缝里探了个脑袋说:“别忘了把收据贴在我笔记本里,要写日期!”然后笑了笑,吹着口哨安心走了。
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那张订单,上面署着导师的大名P.J.Parkinson。在他到T市之前,从未想过这辈子能碰到姓帕金森的人,每次打招呼说 Dr. Parkinson时都会微微犹豫一下,似乎这名字的劣性让周围的人无所适从。不过帕金森本人毫不在乎,还特意关照手下的人说可以简称他为P.J。可PJ 让他想到睡衣,配合帕金森不修边幅的形象让人心痒痒的想笑。这张单子倒不是PJ订的,而是隔了一个房间的苏小姐今早在网上购下的。他做的是蛋白质结晶结构,苏研究的是酵母菌细胞膜,因为两人的研究项目八杆子打不着边平时也便极少交流。他本身不爱多说话,说起话时更是简略,能缩就缩,点到为之。和苏小姐的交流也局限于“早,Bye,Hi”这三个字的排列组合。今早苏小姐做酶切发现HindIII用完了,本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可以问隔壁房的Jonny借,可在听说Kye休假变成他临时接管时态度大变,二话不说冲到电脑前开始查学校的库存,急急忙忙打下了订单递到他手里,说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了,下次有事找我帮忙算还你个人情,云云。他心想,你要不好意思就自己去取你那一天没有就活不下去的酶,况且对女人一借一还的恋爱把戏他看在眼里,嗤之以鼻。“不麻烦,中午前给你。”这也许是苏小姐听到的最长的对话,她张嘴想回复什么,可惜那“谢谢”还未成音,就见他把订单胡乱一折揣进了口袋,右手按着脖子一侧走了,像是突发落枕,不便继续多聊。
走过十字路口时一阵风猛的从左边扫过,几秒钟后又从右边同样无预兆的刮来,就见人行道上零零散散几个留长发的很无奈的用手指整理乱麻。他看着这一瞬间的喜剧,心下好笑,嘴角微微上挑。他也曾经有过叛逆的时期,把头发留到肩膀处,因为本身脸部轮廓分明,带着深邃逼人的透力,长发好似中和了这些棱角,让整个人柔和起来,可到了大学后几年开始觉得多余无聊,毫不犹豫的就剪了现在的短发。不过眼下很快便入冬,多点毛发保暖也不错。从实验室徒步去医科大楼只需短短10分钟,他专心回想早上得出的数据,也不多看路,像是脑子里装着自动档似的该左就左,该右就右,不一会儿就到了楼下大厅的电梯口。听Kye说医药店在正对电梯的角落,虽然他在这栋楼里进出频繁,却从未去过楼下。他突然好奇起来。
大多电梯都是上楼的,好不容易等到去地下室的一班里面倒是一个人都没有。他按下Basement的按钮,短短下降的几秒内脑子里仍是延续路上未完成的数据心算。“叮!”门开了。映入眼帘的的是无数生化公司的产品广告,也许将近中午大家都吃饭去了,地下室显得有些冷清。他走近柜台,发现连个人影都没有。店内的墙壁上挂着实验袍子,塑胶手套和消毒面罩之类,在嗡嗡作响的鼓风机下悠悠的摆晃。架子上搁着DNA提纯用的配套试剂和大小瓶罐的化学药品,散发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让人有些警觉,有些清醒。他突然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地方,如此安静简单,一时间忘了来的目的。“Hello!”他终于想起订单,干脆的喊了一声,也许店内的人听到了会来帮忙。等了几秒没人应,他见桌上有个银色的摁铃,用食指连按三下,仍是没人搭理,就干脆按着不放。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他在节奏性的声响中开始想象电子铃内部的磁场设计,这时终于有个影子从店内窜出,一边制止他肆意按铃的手一边关掉塞在耳中的随声听。他看到茶色的头发,齐肩长度,随意的散落,有几撮发角微微弯起,在脖子和肩膀的交界处滑动自由。
“等。。。”男孩子拔掉耳塞,把耳机线快速绕随声听三圈整理好了搁在一旁,抬起头来开始说话。
“刚才没听见。”男孩子面带歉意的笑,提起自己的T恤领上下波动几下散热,似乎刚才冲出来微微出了点汗。
唔。。其实还有点没写完啦,因为终于写到所谓的初见,左删右删觉得好难处理啊,刚,就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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