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ry来吃晚饭,我说我没买菜,要煮粥。她听了说一定要跟来,却失望的发现我定义的粥等于黏糊的白饭,里面并没有她期待的皮蛋,鸡肉,蔬菜。“那不是稀饭么?”她叹了口气。我很不解的说,稀饭是泡了水的饭,稀的,不像粥那么稠。
这些都很无关紧要。生活有时就是芝麻米粒大的事,一颗颗的数着也叫过日子。
她找勺子喝粥,却没找到正常的勺,只有一根吃甜点的细条子银勺。我说就用那个吧,没关系。最初是在韩国街超市看到的,很精巧。曾经看到别人写着“汤勺是不能拿来吃冷饮的。” 别皱眉。第一,说此话的人是二十出头的小资,男,留着长发,穿的很花哨。二,他是个时装设计师,有着奇怪的品位。还有就是,他过着娴雅的生活。
这类生活姿态我也很羡慕,但所谓的情调并非刻意经营所得。忙得半死半活,管自己鼻子还是耳朵根冒青春痘的混乱时刻,谁还管什么叉子勺子,用筷子吃冷饮我也认了。但最佩服的还是自己一时冲动的力量,像是梦见Utopia似的就买下来的。
于是又想着要两个酒杯,一个高脚甜点杯,和ET说了一次,没想到她如此细心,某日一人出去溜达说去对街书摊看看,回来后确实有本书在包里揣着,但还多了三个棕纸包裹的玻璃杯。当时的心情应该说是惊喜。
然后,我们三人倒了些红酒,一边聊天一边吃小菜,日子真不错,夜晚突然很美丽。ET走后,就不曾买过酒,那杯子就用来泡热可可。桂子晚上熬夜,叫嚣说肚子饿,我在厨房弄吃的,顺便和了牛奶和可可粉,用滚热的开水泡开了,然后在杯沿上插了片柠檬。可惜切的实在太无形,桂子拿起来端详了一阵,鬼笑了下,放在桌边的一角做空气清新剂用。一来一往的照顾似乎很多,绝望的写paper时,脸极臭,神经紧张到轻轻一播便会绷断,要是尖锐的一头割划到无辜,也是不可避免的。每次火药味弥漫的时候,桂子就会从门缝里探个脑袋,问我饿不饿,不知是不是装出来的三分怯生生的样子,倒让我内疚起来。不多时就有热腾腾的意大利面送到,还有高脚的杯子,盛着鲜橙汁,一晃一晃的很好看。
一个人住的日子,酒杯子,银勺子便和所谓的娴雅差了十万八千。找不到水杯的时候便用它喝龙头上接的自来水,还用银勺子喝紫菜汤。去过一次dollar shop,看到两个磨沙的藏青色玻璃皿,又是一时冲动就买下来了。头两天用来盛樱桃,红葡萄,一周以后用来放吃剩的榨菜。鸭子说这简直是作践浪费。跟你说,我可没有经营一个人浪漫的心情。今天用那勺子吃当天便要过期的yoghurt,原先用它吃榨菜的内疚感,早已不只消逝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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